冰冷的手术室内,无影灯散发着惨白的光芒。空气中弥漫着消毒水和淡淡的血腥味。郑凯因躺在手术台上,腰腹间的伤口暴露在灯光下,显得更加狰狞可怖。他的身体因为剧痛和麻痹而不时抽搐。
女灶神穿着无菌手术服,戴着口罩和护目镜,只露出一双充满担忧和紧张的蓝色眼眸。她站在一旁,手里拿着消毒器械和止血钳,身体因为紧张而微微颤抖。她从未经历过如此诡异而危险的手术——病人是医生,医生是助手。
郑凯因深吸一口气,那支装有淡蓝色液体的oE2兴奋剂他毫不犹豫地将针头刺入自己的手臂静脉,缓缓推入。几乎是瞬间,他苍白的脸上泛起一丝不正常的潮红,急促的呼吸变得平稳了一些,身体剧烈的抽搐也明显减弱,眼神中的虚弱被一种近乎冷酷的专注所取代。疼痛似乎被屏蔽了大半,但代价是透支生命潜能的燃烧。
“开始吧。”他的声音依旧沙哑,却多了一份力量。
在女灶神惊骇欲绝的目光注视下,郑凯因开始了这场惊世骇俗的自我手术。他伸出微微颤抖却异常稳定的手,拿起手术刀。锋利的刀刃在无影灯下闪烁着寒光。他深吸一口气,眼神锐利如鹰,对准自己腰腹间翻卷的皮肉边缘,稳稳地切了下去!
“呃……”一声压抑到极致的闷哼从他喉咙里挤出,额头上瞬间布满了细密的汗珠,但他握刀的手却稳如磐石。鲜血瞬间涌出,又被女灶神颤抖着用止血钳和吸血棉迅速处理。
他精准地避开了一条被毒素侵蚀、呈现紫黑色的异常血管(女灶神从未在人体解剖图上见过这种结构),用镊子夹起一块被污染、坏死的肌肉组织,毫不犹豫地切除!动作干净利落,仿佛在修理一台精密的机器,而非自己的身体。
缝合的过程更是令人头皮发麻。他需要以一种极其别扭的姿势,反手操作持针器,将弯针带着缝合线,一针一针地刺入自己的皮肉,再拉紧、打结。每一次针尖刺入,都伴随着肌肉的轻微痉挛和女灶神倒吸冷气的声音。汗水浸透了他的手术服,顺着鬓角滑落,但他冰蓝色的眼眸始终专注地盯着伤口,仿佛感受不到丝毫痛苦——或者说,oE2的效果让他强行屏蔽了这份痛苦。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手术室里只剩下器械碰撞的轻微声响、郑凯因压抑的呼吸声和女灶神紧张的吞咽声。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血腥味和一种难以言喻的、混合着消毒水、汗水和金属气息的压抑感。天甜橙站在手术室外的观察窗前,双手死死捂住嘴,眼泪无声地滑落,指甲深深陷入掌心。
终于,当最后一针缝合完毕,郑凯因剪断线头,整个人如同虚脱般瘫倒在手术台上,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伤口被完美地缝合,虽然依旧狰狞,但出血已经止住,坏死的组织也被清除。oE2的效果正在迅速消退,剧烈的疼痛如同潮水般重新席卷而来,让他眼前阵阵发黑。
女灶神连忙上前,用无菌纱布覆盖伤口,进行最后的包扎固定。她看着手术台上那个浑身浴血、脸色惨白如纸、却硬生生完成了一场自我手术的男人,蓝色的眼眸中充满了复杂难明的情绪——有震惊,有恐惧,有敬佩,更有一种深深的无力感和……一丝难以言喻的心疼。
“结束了……立刻送重症监护室!持续监测生命体征!抗感染、抗毒素、营养支持!”女灶神的声音带着一丝疲惫的沙哑,但依旧保持着专业素养。
几个小时后,重症监护室外。
女灶神轻轻推开门,手里拿着更换的输液袋和记录板。她脸上带着一丝疲惫,但更多的是担忧后的放松。手术虽然惊险万分,但总算完成了,指挥官的命暂时保住了。接下来就是漫长的恢复期,需要静养……
然而,当她走进病房,目光落在病床上时,整个人瞬间僵在原地!
病床上空空如也!
只有凌乱的被褥,被掀开在一边。心电监护仪的导线被扯断,屏幕上只剩下一条冰冷的直线和刺耳的警报声。输液架上的吊瓶还在滴答作响,针头却垂落在床边,一滴透明的药液正缓缓滴落在地板上。床单上,还残留着大片暗红色的、尚未完全干涸的血迹,以及几个凌乱的血手印……
郑凯因……不见了!
“指挥官?!”女灶神失声惊呼,手中的输液袋“啪”地一声掉在地上。她蓝色的眼眸瞬间瞪大,充满了难以置信的惊恐和茫然。她猛地冲到床边,又看向紧闭的窗户,最后目光落在床头柜上——那里放着一支空了的oE2兴奋剂注射器,旁边还有一张被揉皱的纸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