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景象狠狠刺伤。她倒吸一口冷气,握着镊子的手指因为用力而微微颤抖,指节泛白。
那伤口比她想象的要恐怖得多!她从未见过如此严重的伤势,更难以想象郑凯因是如何带着这样的伤,在会议室里谈笑风生,甚至刚才还试图拒绝她的照顾。
“斯库拉?帮我拿一下医疗箱里那个写着‘YS-7’的蓝色安瓿瓶……斯库拉!”郑凯因的声音将她从震惊中拉回现实。
“啊……是!主人!”斯库拉如梦初醒,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她强压下心中的惊涛骇浪,手指有些慌乱地在医疗箱里翻找,终于找到了那个贴着“YS-7”标签的蓝色小玻璃瓶。她小心翼翼地将其递给郑凯因,目光却无法从那狰狞的伤口上移开。
郑凯因接过安瓿瓶,熟练地用砂轮划开瓶颈,将里面淡蓝色的液体吸入注射器。他面不改色地将针头精准地刺入伤口附近的肌肉组织,缓缓推入药液。整个过程他连眉头都没皱一下,仿佛那伤口不是长在他身上。
“呵……吓到你了?”郑凯因一边用消毒棉球清理着注射点,一边自嘲般地扯了扯嘴角,声音带着一丝疲惫的沙哑,“不好意思……这伤口是有点难看,愈合也慢了点……不过还能接受。”他像是在安慰斯库拉,又像是在说服自己。
处理完伤口,重新包扎好(斯库拉这次主动递上了干净的绷带和敷料,动作轻柔了许多),郑凯因便坐到了书桌前,打开了笔记本电脑。屏幕的冷光映在他苍白的脸上,冰蓝色的眼眸专注地盯着屏幕,手指在键盘上快速敲击起来。
“斯库拉小姐,时间不早了,你也去休息吧。”郑凯因头也不抬地说道,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送客意味。
“主人工作,女仆怎能先行休息?”斯库拉的声音轻柔却异常坚定。她没有离开,而是安静地退到房间角落的阴影里,如同一尊完美的雕像。
她开始无声地整理着刚才用过的医疗箱,将器械一一归位,动作轻柔得几乎没有发出任何声音。她的目光却始终没有离开郑凯因的背影,玫瑰红的眼眸在阴影中闪烁着复杂的光芒——有关切,有心疼,有震惊过后的余悸,更有一种仿佛找到了需要倾注所有心力去守护之物的……坚定。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壁炉里的火焰发出噼啪的轻响。郑凯因专注于屏幕上的数据和图表,试图将伽鲁贝洛斯粒子扩散模型与北大西洋暖流数据结合,推演污染源可能的汇聚点。
然而,凌晨两点左右,他眼角的余光再次瞥见角落那个静默的身影时,一股强烈的烦躁和……一丝难以言喻的压力涌上心头。
她就这样站着,像一尊沉默的守护神,不言不语,却用她的存在感无声地提醒着他——该休息了。这种“被守护”的感觉,对于习惯了独当一面、背负一切的郑凯因来说,竟比伤口的疼痛更让他难以忍受。他意识到,如果自己不休息,这个固执的女仆恐怕会站到天亮。
“唉……” 郑凯因在心中无声地叹了口气。他揉了揉酸胀的太阳穴,冰蓝色的眼眸深处掠过一丝无奈。他不再试图劝离斯库拉,而是深吸一口气,强行压下身体的疲惫和不适,将脑机接口的运算功率悄然提升了一个等级。屏幕上的数据流滚动速度骤然加快,他的手指在虚拟键盘上几乎化作了残影。
他必须尽快完成手头最紧急的工作规划草案。不是为了效率,而是为了……让这个固执的女仆能早点去休息。
清晨七点,伦敦港区舰娘宿舍区笼罩在薄纱般的晨雾中。斯库拉准时在分配给她的客房内醒来,并非生物钟的自然唤醒,而是源于一种深植于骨髓的、近乎本能的“职责感”。
距离八点整点叫醒主人还有一个小时,她必须在这段时间内准备好完美的早餐,并确保自己以最完美的姿态出现在主人面前。
她赤着脚踩在柔软的地毯上,走到梳妆台前。镜中映出一张温婉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因期待而微微泛红的脸庞。她拿起梳子,细致地梳理着那瀑布般的银白长发,动作轻柔而专注,仿佛在进行一场神圣的仪式。
“呵呵,我的主人,你究竟是什么人呢?”她低声呢喃,粉嫩的舌尖无意识地舔舐过下唇,随即又有些羞赧地抿紧。她缓缓抬起右手,指尖轻轻按在自己微热的脸颊上,脑海里清晰地浮现出郑凯因那张棱角分明、带着冷峻与疲惫,却又蕴含着难以言喻的坚韧与吸引力的脸庞。
女仆,是为了主人而存在的。这个信念,如同烙印般刻在斯库拉的核心程序深处,是她存在意义的基石。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