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麦克阿瑟上将的影像消失。

郑凯因关闭通讯，走到指挥室巨大的全景窗前。夜色已经降临，港区灯火通明，如同繁星落入凡间。

码头上，舰娘们的身影在探照灯下忙碌，舰装的轮廓在夜色中显得格外冷峻而充满力量感。训练海域还不时传来炮火的闪光和引擎的轰鸣。

郑凯因望着窗上自己模糊的倒影，以及倒影后那片深邃的夜空和灯火通明的战争堡垒。

他需要时间，需要更精确的情报，需要……一点喘息的空间。

就在这时，指挥室的门被轻轻推开一条缝，一个小小的、毛茸茸的脑袋探了进来，紧接着是半个裹着兔子睡衣的小身子。

“指挥官？”小贝法抱着她那只心爱的、毛茸茸的蛮啾玩偶，怯生生地小声呼唤。她光着小脚丫，踩在冰凉的地板上。

贝尔法斯特紧随其后，脸上带着一丝歉意和无奈：“主人，抱歉，小贝法她洗完澡后一直闹着要找您，说……说您不开心，想陪陪您。”

女仆长试图把小贝法拉回去，“小贝法，很晚了，指挥官需要工作，我们回去睡觉好不好？”

小贝法却倔强地抱着蛮啾玩偶，大眼睛水汪汪地看着郑凯因，小声但坚持地说：

“可是……贝尔法斯特姐姐，指挥官看起来……好累，好难过。小贝法想陪陪指挥官，就像指挥官以前陪小贝法玩那样……”

郑凯因转过身，看着门口那一大一小两个身影。小贝法纯真的话语像一股暖流，意外地冲淡了他心中翻腾的戾气和沉重的压力。

他看到了贝尔法斯特眼中的担忧，也看到了小贝法眼中纯粹的关心。

他沉默了几秒，然后，紧绷的嘴角微微松动，露出一丝极其罕见的、带着疲惫的温和。

“没关系，贝法。”他对着贝尔法斯特轻轻摇头，然后蹲下身，朝着小贝法伸出手，“过来吧，小贝法。”

小贝法眼睛一亮，立刻挣脱贝尔法斯特的手，像只欢快的小兔子一样蹦跳着跑过来，扑进郑凯因怀里，把软乎乎的蛮啾玩偶塞到他手里。

“指挥官！给你抱抱！不开心的时候抱抱蛮啾就会好一点哦！”

郑凯因笨拙地接住扑过来的小家伙，感受着怀里那份小小的、温暖的重量。他顺势坐在地毯上，背靠着沙发，将小贝法放在自己盘起的腿上。小贝法身上还带着沐浴后的清香和奶味。

贝尔法斯特站在门口，看着这一幕，眼神复杂。她看到主人脸上那几乎从未出现过的、近乎笨拙的温柔，看到他小心翼翼地环抱着小贝法，仿佛抱着世界上最珍贵的东西。

这一刻，他身上那股令人窒息的冰冷和杀意消散无踪，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近乎父性的温和与疲惫。这个发现让贝尔法斯特的心轻轻一颤。

“指挥官，小贝法陪你玩什么？”小贝法仰着小脸，大眼睛亮晶晶的。

“嗯……”郑凯因看着怀里的小家伙，一时有些无措。他习惯了处理数据和指挥战斗，却很少应付这种纯粹的童真。“小贝法想玩什么？”

“玩飞行棋！”小贝法立刻提议，指了指旁边矮柜上的棋盘，“或者……指挥官给小贝法讲故事！讲指挥官打坏人的故事！”

郑凯因失笑，轻轻揉了揉她银白色的小脑袋：“打坏人的故事……现在可能不太合适。”他想了想，“我们……就坐一会儿，说说话，好不好？”

“好！”小贝法乖巧地点头，把小脑袋靠在郑凯因胸前，找了个舒服的姿势，小手还紧紧抓着他的衣角。

“指挥官，那个视频里的老爷爷，是坏人吗？他让指挥官不开心了。”

郑凯因的身体几不可查地僵硬了一下，随即放松下来。他低头看着小贝法纯净无垢的眼睛，声音低沉：“是的，他是个很坏很坏的坏人。做了很多……不可原谅的事。”

“那指挥官会打败他吗？就像游戏里那样？”小贝法天真地问。

“会的。”郑凯因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一定会。”

“小贝法相信指挥官！”小家伙用力点头，然后打了个小小的哈欠，折腾了一晚上，她其实已经很困了。

她抱着蛮啾玩偶，在郑凯因温暖而安全的怀抱里，听着他沉稳的心跳声，眼皮开始打架。“指挥官……要小心……要赢哦……”她的声音越来越小，渐渐变成了均匀细小的呼吸声。

郑凯因低头，看着怀里已经沉沉睡去的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