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指挥官!”尼米兹上将率先开口,语气凝重,“公式已收到。我们‘星海’系统已开始解析。但初步评估,计算量确实……超乎想象。你需要我们怎么做?”
东煌的代表,杨老沉声道:“‘天河’阵列已就绪。请提供协同计算协议和负载分配方案。”
铁血的将军只是点了点头,言简意赅:“‘莱布尼茨’待命。指令?”
郑凯因深吸一口气,强忍着大脑撕裂般的剧痛和身体的极度虚弱,对着麦克风,开始用尽可能清晰、平稳的语速,阐述公式中几个关键变量的物理意义、边界条件以及协同计算的框架思路。
他的声音依旧沙哑,但逻辑却异常清晰,每一个术语,每一个参数范围,都精准无误。
“……因此,时间维度上的离散化步长必须控制在普朗克时间的量级……空间网格划分需要采用非均匀自适应算法,重点加密畸变梯度大于阈值Λ的区域……”
他的话语在普通人听来如同天书,但在屏幕另一端的顶尖科学家和工程师耳中,却是打开迷宫的精确指引。
三国最顶尖的头脑,此刻通过这条跨越重洋的加密线路,围绕着郑凯因推导出的核心公式,展开了高效而紧张的协同。
质疑、确认、优化方案……技术层面的交流密集而高效。
郑凯因虽然疲惫欲死,但每当遇到关键分歧或需要他确认的细节时,他总能迅速切入,给出决定性意见。
时间在争分夺秒中流逝。指挥室里,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目光在郑凯因和那三个闪烁着数据流的通讯屏幕之间来回切换。这不仅仅是一场技术攻坚,更是一场与死神赛跑的救援行动。
与此同时,梅嘎福拉什的异空间内。
伊丽莎白女王在一阵剧烈的头痛和眩晕中艰难地睁开了眼睛。视线模糊不清,耳边嗡嗡作响,仿佛有无数只蜜蜂在颅内振翅。
“陛下!陛下!”厌战焦灼的声音穿透了耳鸣,在她耳边响起。
“唔……头……好痛……”伊丽莎白呻吟着,下意识地用手扶住胀痛的额角。她感觉自己的身体似乎被什么东西紧紧束缚着,姿势异常别扭。
“陛下!您没事吧?!”厌战的声音带着明显的紧张,她正试图将伊丽莎白从一堆散落的文件柜和破碎的装饰物下扶起来。
伊丽莎白晃了晃依旧昏沉的脑袋,努力聚焦视线。当她的目光扫过周围的环境时,一股强烈的恶心感猛地涌上喉咙。
一切都错了。
她、厌战、贝尔法斯特,以及房间里所有未被固定的物品——文件、椅子、甚至沉重的办公桌——都像被无形的胶水粘在了……天花板上?
不,更准确地说,是她们所处的这个空间,整个颠倒了过来。透过布满裂纹的窗户望出去,外面的景象更是让她瞬间窒息。
大地,连同其上的建筑物,如同被一只巨手粗暴地抓起,然后倒扣悬挂在“天空”之上。熟悉的伦敦塔桥、议会大厦,此刻都像被粘在巨大穹顶的怪异装饰品。
街道上,汽车、巴士、甚至皇家海军的几艘小型巡逻艇,都如同失重般漂浮在扭曲的空气中,缓缓旋转、碰撞,发出沉闷的声响。
天空?那本该是天空的位置,现在是一片深邃、粘稠、仿佛凝固的暗紫色混沌,散发着令人不安的微光。
视觉的彻底颠覆带来的强烈冲击,让伊丽莎白胃里一阵翻江倒海,她强忍着呕吐的欲望,脸色苍白如纸。
“这……这是怎么回事……”她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努力维持着作为女王的镇定。
“陛下,情况不明,但这里绝非我们熟悉的世界。”贝尔法斯特的声音依旧保持着女仆长的冷静,但眼神深处也充满了凝重。
她迅速检查了女王身上是否有明显伤势,确认无碍后,警惕地观察着四周。
“空间结构完全紊乱,重力方向异常。我们尝试了所有通讯手段,全部失效。与外界彻底失去了联系。”
就在这时,一阵尖锐的、如同无数玻璃同时被刮擦的呼啸声由远及近!
“小心!炮击!”厌战经验丰富,瞬间判断出来袭方向,猛地将伊丽莎白扑倒在地,同时展开舰装。
“轰!轰!轰!轰!”
剧烈的爆炸声在宫殿周围猛烈响起!坚固的石柱被炸断,华丽的穹顶被掀飞,烟尘弥漫。
这并非试探性的攻击,而是蓄谋已久、覆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