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们一到我脑子里就像在做游戏一样,互相追赶,根本不听使唤……”
“没事嘛,慢慢来,由我来教你!嘻嘻~”天甜橙拍着胸脯,一副“包在我身上”的架势。
她忽然想起什么,歪着头问,“对了,你平常都是在那画画的,怎么突然问我这类数学的问题了?”
她记得郑凯因的美术作业总是被老师表扬,而数学则常常需要她“紧急救援”。
他顿了顿,声音低了下去,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失落:
“我爸爸说……这次的数学小考,如果我能及格……就带我去吃肯德基新出的那个……好像是叫……奥尔良烤翅堡?听说很好吃……”
“肯德基?”小天甜橙惊讶地睁大了眼睛,随即笑了起来,笑声清脆如同银铃摇响,“你还没去吃过啊?放学我就带你去!我请客!”
“啊?”凯因显然被这突如其来的邀请砸懵了,他猛地抬起头,冰蓝色的眼睛慌乱地看向天甜橙,连连摆手。
“不用不用!肯德基很贵的……而且……而且……”男孩白皙的脸迅速涨成了漂亮的粉色。
“……而且什么呀?”小天甜橙凑得更近,好奇地追问。
凯因的声音像蚊子哼哼:“……爸爸妈妈平时也不让我多吃这些……他们说油炸的东西又贵又不健康……吃了容易感冒……
我……我身体不太好,容易生病……爸爸说,就算考及格了,也只能……只能尝尝味道……”
他越说声音越小,头也埋得越低,露出白皙后颈的绒毛都透着一股窘迫劲。
“诶~?”小天甜橙拖长了音调,大眼睛滴溜溜转着,闪烁着促狭的光芒。
“只是尝尝味道多可惜呀~我先带你去‘预习’一下嘛!提前尝尝鲜,等考及格了,你就知道有多好吃了,这样更下饭不是?”
“唔姆……”凯因还是显得有些犹豫不决。
小天甜橙伸出肉肉的手指,轻轻戳了一下他因为不好意思而鼓起来的粉嫩脸颊——温热的,触感像上好的羊绒,让她忍不住有点想捏。
“喂!胆小鬼~我请你吃大餐,你怎么还婆婆妈妈的?不敢去呀?”她刻意把声音放娇,带着点孩子气的挑衅。
“胆小鬼~凯因大——胆——小——鬼~”
“呜……我才不是胆小鬼!”凯因被戳到“痛处”,又急又臊,下意识地反驳,声音也拔高了一些,但被女孩指尖触碰的地方,那迅速晕染开来的红晕泄露了他内心的窘迫。
他被她捏着腮帮子摇晃,柔软的唇嘟着变形,含含糊糊地争辩。
但他没有躲开,也没有生气,只是睁着一双含着水汽的冰蓝色眼睛,可怜兮兮又带着点不自知的依赖看着她。
“你就是!你就是!嘻嘻~”小天甜橙看他这样,玩心更起,另一只手也加入了“捏捏”的阵营,像揉捏心爱的面团一样轻轻拉扯着男孩手感极好的脸颊。
凯因的皮肤很薄,一用力就容易泛红,此刻两边脸颊都被她捏得粉扑扑的,像熟透的水蜜桃。
男孩无奈又害羞的样子,简直可爱得让她心尖发软。
教室里其他同学都在各自忙碌,只有这两个小小的身影,一个笑得如同偷腥的猫,一个被“蹂躏”得毫无还手之力,却又透着股奇异的和谐与温暖。
……原来如此!
冰冷的、窒息的海水似乎变成了时光的洪流,在意识即将彻底沉沦的刹那,天甜橙骤然清醒。
那个小男孩!
那个被叫做‘凯因’的、容易害羞、画得一手好画的男孩!那个同桌!
那个小时候被自己“欺负”、却又真心实意依靠她,最终因病悄然消失在自己生活中的小男孩。
那个……那个在定安号海难中,将自己从冰冷死亡深渊中拖出;在巴拿马核爆瞬间,用巨人般的躯体挡在她身前;
在无数次危机关头,如同磐石般守在她前方,永远冷静、沉稳、可靠的师哥——郑凯因!
记忆的碎片骤然拼合,幼年郑凯因那带着混血特征的、略显苍白却总爱脸红的清秀面容,与现在这个面容冷峻、眼神深邃、背负着沉重过往与伤痕累累躯壳的男人,完美地重叠在了一起。
跨越了遥远的时空,跨越了生死的距离!那份源自童年的、朦胧而又纯净的亲近与信赖,如同深埋矿脉深处的火种,在命悬一线的绝境下轰然点燃
他!原来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