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混合阴气,或许能把损耗压到5%以下。”
接下来的两个小时,司徒明完全忘了自己是来“刺探情报”的。他和江沉围着工作台,从符咒的纹路聊到能量流的优化,从阳间材料的特性聊到阴间技术的瓶颈——江沉虽然年轻,却总能提出让他眼前一亮的想法,甚至把自己的实验笔记递给他看,连核心数据都不藏着。
“您就不怕我把这些技术带回去,给幽冥银行用?”司徒明终于忍不住问,手里还攥着江沉送的石墨烯粉末——这东西在阴间是有价无市的宝贝,对方却随手就给了他。
江沉笑了,指了指窗外的街道:“技术是用来让行业进步的,不是用来锁在柜子里的。就算您带回去,让幽冥银行也改进了技术,最终受益的还是阴间的鬼民——大家转账更快、手续费更低,这不是好事吗?”
司徒明的心猛地一颤。
在幽冥银行三百年,他的每一项研究都被锁在保密库里,成果归银行所有,连署名权都常被阎行长的亲戚抢走;他申请了二十年的“阳间技术交流计划”,每次都被驳回,理由是“防止技术外泄”——可他们从没想过,“锁死”技术,才是最可怕的。
离开曙光集团时,司徒明的布包里多了三样东西:一小盒石墨烯粉末,一份江沉手写的实验建议,还有一张曙光研发中心的临时通行证——江沉说,他随时可以来用这里的设备。
他刚回到幽冥银行,阎行长就找上门了,语气里满是催促:“怎么样?见到曙光的技术总监了吗?他同意跳槽了没?开价多少?”
司徒明这才想起自己的“任务”,含糊地应着:“还、还没见到……他们的研发中心管得严。”
“管得严?你去了两个小时,就只在门口晃悠?”阎行长的脸沉了下来,眼神里带着怀疑,“你该不会是真去跟江沉聊技术了吧?司徒明,你可别忘了,你是幽冥银行的人!”
司徒明抬起头,看着他,突然觉得很累:“行长,三百年了,我的薪资只涨过三次;我研发的七十三项专利,署名全是银行的高管;我想要一点阳间的材料做实验,申请了五年都没批——您现在让我去挖别人的技术总监,您觉得合适吗?”
阎行长被问得哑口无言,半晌才憋出一句:“你、你这是被江沉灌了迷魂汤!他就是想骗你的技术!”
“他没骗我,他只是给了我应有的尊重。”司徒明轻轻说,转身走向自己的工坊,“您让我考虑的事,我想好了——我不做。”
一周后,幽冥银行的高管会议正在争吵不休。有人说要涨薪留人,有人说要起诉曙光“非法挖人”,阎行长拍着桌子骂了半天,也没个定论。
就在这时,会议室的门被推开了。司徒明抱着一个纸箱走进来,里面装着他的工具和奖杯——那是他三百年里,唯一能证明自己价值的东西。
“司徒,你来得正好!”阎行长像抓住了救命稻草,“你说,咱们该怎么对付江沉?是不是该把曙光的技术偷过来?”
司徒明把纸箱放在桌上,从里面拿出一份文件,推到他面前:“行长,这是我的辞职申请。”
会议室瞬间安静下来,连掉根针都能听见。
阎行长以为自己听错了,拿起文件看了三遍,声音都在发抖:“你、你要辞职?你要去曙光?!”
“是。”司徒明点头,语气很平静,“感谢银行三百年的培养,但我想换个能安心搞研究的地方。”
“我待你如兄弟!你竟敢背叛我!”阎行长猛地站起来,手拍在桌子上,震得茶杯都倒了,“你忘了是谁给你提供的炼器材料?是谁让你当上首席炼器师的?”
“我没忘。”司徒明看着他,眼神里没有愤怒,只有失望,“可您没忘吗?我研发的‘快速转账符’,去年帮银行多赚了两千万阴元,您给我的奖金只有五百阴元;我设计的安全系统,挡住了三次黑客攻击,您却把功劳算在您小舅子头上——您待我如兄弟,可您从没问过我想要什么。”
他顿了顿,继续说:“在曙光,我能用到阳间的新材料,能和人自由讨论技术,不用写一堆申请就能做实验——他们说,我的想法有价值,而不是‘只会炼器的工具’。”
阎行长气得浑身发抖,指着他的鼻子:“你、你知道违约跳槽的后果吗?合同上写得清清楚楚!百年内不得为同类机构服务!你赔得起违约金吗?”
司徒明从纸箱里拿出另一份文件,放在他面前:“这是法律部的解约证明。我已经付了三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