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江沉身边,话没一句多余:“阴气淤积点比预估多三个,驱邪符预算得加至少百分之十五。奠基碑下的安土符我加固了,撑半年没问题。”
江沉点头:“钱你尽管提,按需要来。”他看她工装裤膝盖上的土印,语气难得软了点,“今儿辛苦你了。”
林晚瞥他一眼,语气没松:“少来这套。赶紧想怎么对付那些‘钉子户’——我的符能镇地,镇不住鬼王挪窝。”说完转身就往临时工程指挥部走,马尾辫甩起来,扫到旁边一个小鬼的脑袋,那小鬼缩了缩脖子没敢吱声。
江沉看着她的背影无奈笑了——这女人总在他最得意的时候泼冷水,可每句话都戳在点子上。
奠基仪式散了,宾客们各走各的:人类代表揣着满肚子心思离开,鬼王们眼神闪烁,显然各有盘算。真正的难事儿,这才刚开头。黄泉高铁的第一锹土是铲下去了,但要让这条钢铁道真能贯通阴阳,前头还有数不清的坎,等着江沉和林晚去啃。
江沉深吸一口阴间特有的气——混着腐朽味和香火味,还有点刚破土的泥土腥气,竟觉得格外舒坦。他就爱这种满是挑战的日子,毕竟不管在阳间还是阴间,想让资本铺条路,哪有顺顺当当的?越难啃的骨头,啃着才越有滋味,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