针“当啷”掉在地上,他也顾不上捡,死死咬着牙,额头上的魂纹都在闪烁:“顶不住……这感觉,跟在古墓里遇上尸气反噬似的,魂体都快散了……”
林晚也一阵眩晕,像有无数只冰手在扯她的意识,魂核嗡嗡作响。她猛地咬破舌尖(鬼的舌尖血也带魂力),借着那股刺痛稳住神,厉声喊:“别慌!这是金库的防御——万魂悲鸣!这些魂是被银行困了上千年,硬生生抽干能量的可怜鬼,这是它们的集体意识噪音!越抵抗,被缠得越紧!”
话音刚落,眼前的景象也变了。原本只是能量流的漩涡里,冒出来无数模糊的脸——扭曲的、痛苦的,有的龇牙咧嘴,涎水混着黑血往下滴,有的满脸泪,眼眶里是空的,有的眼神空得吓人,像被抽走了所有神智,全裹着化不开的绝望。这些魂影密密麻麻,把视野填得满满当当,活脱脱一片让人头皮发麻的“魂海”,它们伸出枯瘦的手,朝着小队的方向抓来,却碰不到实体,只能发出更凄厉的哀嚎。
“万魂同悲……原来是这意思……”变色龙在广场中央,首当其冲,模拟能力瞬间崩了,身体抖得跟筛糠似的,魂体都开始变得透明,眼看就要显形。
“变色龙!快回来!”林晚大喊,伸手想拉,却被一股无形的魂浪弹了回去。
晚了。那无数悲鸣像找到了宣泄口,全往变色龙身上涌。他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身体被无形的力量扯得忽明忽暗,魂体边缘都开始消散,嘴里喃喃着:“好疼……别吸我……我不想变成这样……”
“救人!”雷公也顾不上藏了,一声怒吼,一道粗如手臂的雷光劈向变色龙前头的空处,想搅散那股魂浪。
可物理攻击对魂能量没用。雷光扎进魂海,只溅起一点涟漪,反倒让那些魂影更躁了,嘶吼声更响,抓向变色龙的手也更密集了。
“蠢货!别用蛮力!”穿山甲急得直骂,“这些魂是能量体,你越打,它们越兴奋!”
林晚的脑子飞快转着。硬抗肯定不行——他们所有人的魂强度加起来,也顶不过这攒了上千年的魂海怨念。必须找办法,找这些魂浪的“命门”!
她再次沉下心,往双生契约里探。这次不只是感受,而是主动引——江沉那边的“势”很稳,像条浩荡的大河,裹着“秩序”和“收购”的决心,那股“定”劲,是混乱的克星。林晚小心翼翼地牵出一丝“意念”——不是能量,是种“锚”,能把飘散的神智稳住的那种。
“所有人听我指令!”林晚用魂共振把声音传到每个队员耳里,带着那丝“锚”劲,暂时压过了悲鸣,“别抵抗!别排斥!把这些噪音想成……市场波动时的乱响!K线图疯涨疯跌的时候,你们怎么干的?别跟着慌,找规律!”
队员们都愣了——这什么古怪比喻?但眼下实在没别的办法,只能死马当活马医。
林晚继续引着那丝“锚”劲,往小队里散:“我们是来干活的!目标是金库大门!这些噪音再吵,也只是背景音!集中精神,就当手里拿的不是武器,是K线图、项目计划书!咱们的任务是‘估值’‘收购’,不是跟市场情绪较劲!跟钱过不去?”
这话糙理不糙,居然真起效了。尤其是游标卡尺,一听见“K线图”“跟钱过不去”,本能地就开始在脑子里建模,手指还下意识地在空中划着曲线,想从混乱的噪音里找“规律”:“对……对!这是情绪波动率异常放大!像恐慌性抛售,但更极端——是魂能量被强制平仓!周期大概是三秒一次峰值,两秒间隙!”
“算准了?别瞎报数!”雷公吼了一句,却也试着转念头,把魂冲击想成“电流杂讯”,开始默默调整魂力,过滤那些乱飘的怨念,“妈的……还真有点用,杂讯少了点!”
穿山甲也反应过来,捡起探针,一边盯着地面,一边侧耳听着悲鸣的节奏:“能量场的扰动源……分布均匀,峰值和间隙跟游标说的对得上,就是银行抽能量的脉冲!踩着间隙走,就能避开最强的怨念冲击!”
这种把魂攻击“技术化”“业务化”的法子,居然真给他们找着了心理锚点。虽然悲鸣还在,但至少不会轻易崩了意志,甚至能摸到点门道。
林晚见状,赶紧加把劲:“好!保持专注!变色龙,听着!你不是在受攻击,是在做‘市场调研’!这些魂都是‘不良资产’,你现在在算它们的损耗率、波动周期!挺住,数据对你有用,对我们也有用!”
变色龙本来都快散了,一听见“不良资产”“数据”这熟悉的黑话,涣散的眼神猛地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