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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语无法说服的,就用事实来证明。”
说完,他转过身,竟又重新朝着中军大帐的方向,大步走去。
所有人都愣住了。
他还想干什么?
……
中军大帐内。
王贲余怒未消,依旧坐在主位上,脸色阴沉如水。
众将领噤若寒蝉,谁也不敢在这个时候去触霉头。
就在这时,门帘再次被掀开。
李源,又回来了。
王贲的眉头猛地一挑,眼神瞬间变得冰冷刺骨。
“怎么?李少府是觉得本侯的军法不够严明,想来亲自试一试吗?”
冰冷的话语,毫不掩饰其中的杀意。
李源却仿佛没有听见一般,径直走到大帐中央,对着王贲,微微躬身。
“在下不敢。”
“在下此来,是想和通武侯,打一个赌。”
打赌?
王贲愣住了,旋即,一股更大的羞辱感涌上心头。
他觉得李源已经彻底疯了。
军国大事,岂能用“赌”之一字来决定?
这不仅是对他这个主帅的藐视,更是对整个大秦军法的践踏!
“李源!”
王贲的声音已经压抑到了极限,“本侯最后警告你一次,立刻滚出我的大帐!否则……”
“若我输了。”
李源直接打断了他的话。
“天工营所有新式装备,图纸、实物,悉数上交!由通武侯任意处置。”
“我李源本人,从即刻起,只为大军督造粮草,绝不再干涉南征战术半分!”
此言一出,满座皆惊!
所有人都用看怪物一样的眼神看着李源。
这赌注……也太大了吧!
这几乎是赌上了李源自己的全部身家和政治前途!
王贲也被李源这破釜沉舟的气势给震住了。
他死死地盯着李源,试图从他的脸上,看出一丝一毫的虚张声势。
但是没有。
李源的眼神,平静、坚定,充满了不容置疑的自信。
仿佛他说的,不是一场豪赌,而是一个既定的事实。
“……那,若是你赢了呢?”
王贲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了这句话。
李源的嘴角,终于扬起了一抹自信的笑容。
“若我赢了。”
“南征一应战术,需由我主导。通武侯及麾下数十万大军,需不折不扣地,执行我的命令!”
轰!
如果说之前的赌注是豪赌,那么这个条件,就是真正的石破天惊!
他,一个少府令,竟然要指挥通武侯,指挥数十万大秦锐士?!
这已经不是狂妄了!
这是谋逆!
“你……找死!”
王贲身边的亲卫将领再也忍不住,“锵”的一声拔出了腰间的佩剑,直指李源!
王贲却没有动。
他只是死死地盯着李源,胸膛剧烈地起伏着。
羞辱!
这是对他戎马一生,最大的羞辱!
一个负责敲敲打打的工匠头子,竟然妄想指挥他王贲?!
他的第一反应,是立刻下令,将这个不知死活的东西拖出去,斩了!
但是……
他看到了李源那双眼睛。
那双眼睛里,没有挑衅,没有狂妄。
只有一种纯粹的、对于自己所创造之物的绝对自信。
王贲戎马一生,他有他自己的骄傲。
他可以凭借主帅的权威,强行压下李源。
但他不屑于这么做!
他,通武侯王贲,百战名将,难道还会怕了一个“工匠”的挑战吗?
传出去,他王贲的脸面何存?!
良久。
王贲缓缓地抬起手,制止了身边的亲卫。
他看着李源,一字一顿地说道。
“好。”
“本侯,就给你这个机会。”
“说吧,你想怎么赌?”
李源笑了。
他知道,自己已经赢了一半。
“很简单。”
“一场实战模拟对抗。”
“通武侯可派出麾下最精锐的部队,人数,一千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