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磊租住在城郊的汽修厂宿舍，三年前因故意伤害留案底，现在是无业状态。” 苏曼将平板递到罗飞面前，屏幕上的户籍照片里，男人眼神阴鸷，嘴角有一道浅疤，“汽修厂老板说他昨天还来领过工资，左脚有点跛，跟粉丝证词对上了。”

罗飞抓起椅背上的冲锋衣：“吕严带两组人正面布控，刘成龙绕后门堵截，注意他可能持有改装枪。” 凌晨一点的城郊公路上，四辆警车熄灭警灯，像猎豹般蛰伏在汽修厂对面的树荫里。

宿舍二楼的窗户还亮着昏黄的灯，罗飞用望远镜观察到窗帘后晃动的人影，突然抬手比出 “行动” 手势。破门锤撞上铁皮门的瞬间，吕严带人直冲卧室，正对着手机发呆的赵磊惊得打翻了桌上的啤酒瓶，玻璃碎裂声中，冰凉的手铐已锁住他的手腕。

“你们凭什么抓我？” 赵磊挣扎着嘶吼，左脚果然不敢用力着地。刘成龙在床底搜出一个黑色布袋，打开的刹那，淡蓝色油漆斑驳的枪托赫然在目 —— 与灯光架缝隙的残留物完全吻合。

审讯室的白炽灯亮得刺眼，赵磊蜷缩在铁椅上，指甲反复抠着裤缝。

罗飞将一杯温水推到他面前，没有急于发问，只是把现场提取的纤维、指纹比对报告一一排在桌上，最后放上崔晓拍摄的视频截图，画面里灯光架上的工装身影清晰可辨。

“案发前你以临时工身份混入演唱会安保组，趁调试设备时在 3 号监控粘了荧光棒，开枪后破坏后台配电箱制造混乱，” 罗飞的声音平静却带着穿透力，“枪托的油漆碎屑、你工装的纤维，还有灯光架上的指纹，这些足够定案了。但我想知道，为什么你要处心积虑的谋杀汪洋， 按道理来说你的生活轨迹跟汪洋的生活轨迹应该是没有什么交集才对。”

赵磊的喉结滚动了一下，沉默地盯着地面。

三个小时过去，无论如何追问，他始终一言不发。

苏曼突然推门进来，将一张打印纸放在他面前 —— 那是五年前酒吧的消费记录，附带着一张模糊的合影，年轻的赵磊身边站着个笑靥如花的女孩，背景里驻唱的正是汪洋。

“她叫林玥，对吧？” 苏曼轻声说，“我们查到她之前跟你交往，而且还是汪洋的粉丝，三年前移民了，这件案子是不是跟林玥有关？”

这句话像一把钥匙，赵磊突然浑身颤抖“她也该死，她就是个婊子，当我看到那些视频的时候，恨不得杀了他们……”

过了好一会了。

“五年前我和林玥刚订婚，那天林玥拉着我去酒吧唱歌，她说酒吧里有个男生唱歌很好听，那男生就是汪洋，当时汪洋还只是一个什么都不是的歌手，他就在酒吧唱歌，” 赵磊的声音嘶哑得如同砂纸摩擦，“后来玥玥去酒吧的次数越来越多，我心里很不舒服，虽然林玥说她只是喜欢听汪洋唱歌，但作为男朋友，看到自己女人，天天围着另一个男生转，心里怎么可能会好过，为此我们两个还争吵过几次。”

突然赵磊神色激动起来，他愤怒的双手拍在桌子上“那天林玥回来了，整个人喝得醉醺醺的，我把林玥扶到床上休息后，我看林玥的手机在沙发上，手机里信息提示声一直不停的响，我就过去点开手机看，是聊天群的消息，，群里一共4个人，我本来还没在意，可是马上看到群里的视频消息，我的心都碎了—— 里面全是林玥和汪洋，还有其另外两个年轻女生…… 他们在酒店里玩那些龌龊的游戏，玥玥对着镜头搔首弄姿，跟平时端庄的样子判若两人！”

“那一天，我就在客厅坐了一整晚，我实在是想不通，林玥怎么就变成这样了。第二天林玥起来，我问她为什么，可是林玥却没有半点愧疚的意思， 她说这是‘艺术创作需要’，还说我不懂他们的世界。后来她跟我分手，说跟我在一起太压抑。我看着汪洋一步步变红，到处装出深情专一的样子，还搞什么公益人设，觉得无比恶心！”

“三个月前我在电视上看到他要开巡演，我看着汪洋那恶心的样子，我觉得实在是不公平，为什么这种人还能大红大紫，他应该下地狱才是。” 赵磊的声音低了下去，“于是我从黑市买了改装枪，伪造身份混进安保组，算准他会走到延伸台…… 开枪的时候，我看见他白衬衫上的血，突然觉得玥玥当年的影子好像也碎了。”

凌晨五点，赵磊在供述书上签字的瞬间，审讯室外的走廊传来掌声。刘凯看着结案报告，长长舒了口气，窗外的天际已泛起鱼肚白。

航城市公安局的官方通报在清晨六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