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宇立刻将所有证据加密打包,发送到罗飞的邮箱:“罗厅,铁证齐了!”
下午四点,市实验小学门口挤满了接孩子的家长。钱莉莉的黑色奔驰缓缓停在路边,副驾驶座上放着女儿的粉色书包,上面挂着毛绒兔子挂件——那是女儿昨天刚买的,说要挂在妈妈车上。她刚解开安全带,一辆警车就悄无声息地挡在车头,吕严推开车门,手里拿着传唤证,语气平静:“钱总监,能聊聊吗?”
钱莉莉的脸瞬间白了,却强装镇定:“吕警官,我还要接孩子……”“孩子我们已经联系老师照看了,”吕严坐进副驾驶,将一叠打印纸放在她面前,“这是你上个月给境外账户转账500万的记录,还有你修改‘星康’项目数据的操作日志——这个IP,是你的办公电脑吧?”
钱莉莉的手指死死抠着方向盘,指甲泛白:“这是公司正常业务……日志是系统故障!”吕严没反驳,只是点开手机录音,里面传来她和林启明的对话:“钱莉莉,‘星康’的不良反应数据必须改,不然审批过不了,你我都得完蛋!”“可要是被查出来……”“怕什么?出了事我顶着,少不了你的好处!”
录音播放完毕,钱莉莉的肩膀突然垮了。
她看着副驾驶座上女儿的书包,眼泪突然涌了出来,砸在方向盘上:“是林启明逼我的!他说如果‘星康’黄了,公司就破产,我之前收的那笔钱也会被查出来……我女儿才六岁,我不能让她没有妈妈!”
她抹了把眼泪,声音发颤:“林启明在巴拿马有个匿名账户,里面存了12亿,是通过康健器械的壳公司洗白的。他还在郊区有个仓库,放着‘星康’项目的纸质备份,钥匙在他书房的保险柜里……”吕严拿出纸笔,认真记录着,又递过一张纸巾:“你现在配合我们,是立功表现,法院会考虑的。”钱莉莉点点头,眼泪又掉了下来——她终于明白,自己早该知道,跟着林启明,迟早会走到这一步。
林启明是在慈善晚宴的敬酒环节接到消息的。助理在他耳边低语“钱总监被警方带走”时,他手里的红酒杯差点摔在地上。他强装镇定地应付完媒体,坐上车就急吼:“回公司!”
办公室里,他一把抓过电话打给信息部:“立刻格式化所有核心服务器!特别是‘星康’的数据库,一点痕迹都不能留!”电话那头传来慌乱的声音:“林董……不行!我们刚执行命令,就发现数据被同步备份了,对方还锁了我们的操作权限!”
“废物!”林启明摔了电话,又拨通财务部的号码:“巴拿马账户的钱,立刻转到瑞士去!”
“林董,银行说接到国际刑警的协查通知,账户被冻结了,转不了!”
林启明瘫坐在真皮办公椅上,浑身冰凉。他突然想起那部不记名手机,颤抖着掏出来,拨通“老领导”的号码——没人接。他又连续拨打了几个“保护伞”的电话,要么是忙音,要么是冰冷的机械女声:“您所拨打的号码暂时无法接通。”
“嘟嘟嘟”的忙音从听筒里传来,林启明猛地将手机摔在地上。屏幕碎了,像他精心编织的关系网,彻底裂开。
第二天上午九点,罗飞带领专案组走进康安集团总部。
大厅里的保安想拦,看到民警手里的拘传证,都蔫了。电梯直达顶层,董事长办公室的门虚掩着,里面传来翻东西的声音。
罗飞推开门,林启明正弯腰在保险柜里翻找着什么,听到动静,猛地直起身。他穿着定制的西装,头发梳得一丝不苟,可苍白的脸色和颤抖的手指,还是暴露了他的慌乱。“林启明,”罗飞出示拘传证,语气平静却带着威严,“我们依法对你涉嫌诈骗、危害公共安全、行贿等罪名进行拘传,请配合。”
林启明盯着拘传证,突然冷笑起来:“罗厅长,你们这是欲加之罪!康安集团每年纳税三个亿,解决五千人就业,你们这么做,就不怕影响地方经济?”他试图用“明星企业”的光环施压,可罗飞只是对杨宇点了点头。
杨宇将笔记本电脑放在办公桌上,屏幕上清晰地展示着证据:陈友根儿子被篡改的病历、“星康”项目的死亡记录、林启明指使钱莉莉造假的邮件……“这些,你怎么解释?”罗飞的目光如炬,“那些因为你虚假诊断家破人亡的家庭,那些在你造假试验中死去的受试者,他们的痛苦,你考虑过吗?”
林启明的脸色一点点变得惨白,突然猛地站起来,双手拍在桌子上,歇斯底里地吼道:“你们懂什么!医疗行业就是弱肉强食!没有钱,怎么研发新药?没有手段,怎么扩张?那些穷鬼的命不值钱,能为我的‘医学事业’做贡献,是他们的荣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