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说罢,他负手立在殿中,目光掠过阶下染血的丹陛,道:“著四旅旅帅,领本部甲士镇抚四门,降卒尽缴戈矛,编入輜重营。”
“大兄,”
吕尚转而看向公子冲,道:“你亲率百人,隨府库令清查宫室,凡青铜重器、图籍典册,皆造册封存。至於巫祝们所用的邪物……”
说到此处,他眉峰微蹙,犹豫了一下,道:“择乾净容器盛了,单独装车。”
虽然吕尚举的是伐无道的旗帜,但许国甲士到桐丘,可不是真来扶危济困的。
只要桐丘能带得走的,吕尚都要带走,尤其是桐丘的一千七百户国人,更是重中之重,必须要把他们带回许都。
“诺,”
公子冲领命退出正殿,率领甲士分赴桐丘各宫室府库。
桐丘宫城歷经姬毫祖辈七代经营,极为富足,廩仓里的积粟如山。
吕尚看的很清楚,只要吞下这笔资財,许国就有了以战养战的底气。前世秦国的耕战制,就是为此而准备的。
这一夜,註定无眠,直至晨光熹微,乱声暂歇。
桐丘宫城的铜兽门前,还凝著夜露,三百名輜兵正用粗麻绳,將成箱的青铜彝器捆上牛车。
公子冲按剑立在廩仓前,看两名仓吏用青铜斗称量粟米,斗绳在掌心勒出红痕,整整三十万石积粟,足够许国八千户国人食一年。
“公子,邪物已按君上吩咐封存,”
暂代府库令的甲士,抱著牛皮帐册走来,册页间滑落半片龟甲,上面刻著扭曲的巫祝符文。
公子冲用剑柄挑起龟甲掷入火盆,看符文在烈焰中蜷曲成灰,才点头示意身后甲士,道:“装二十辆輜车,每车派三名什长监守,”
宫墙外传来孩童的啼哭声,吕尚站在宫城城上俯瞰,看了片刻,皱眉转身,对身边甲士道:“传令各旅,任何人都不许欺辱妇孺,违者斩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