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姜瑕思量片刻后,道:“伍相可知,焦国武库虽有存积,却非砖石瓦砾可以隨意相赠。孤若借一百战车,两千甲冑,许国何以为报”
伍文和肃容道:“外臣不敢虚言,许国贫瘠,实无珠玉重宝可资为报。然唇亡齿寒之理,焦伯当比外臣更明了。”
“许国存,则姑姓兵锋东指,焦国可保西睡无虞,许国亡,则姑姓铁骑必踏破函,焦国首当其衝。”
焦伯先是一愣,条然大笑,声震明堂梁栋,指尖叩得玉简脆响,道:“好个唇亡齿寒,伍相这张嘴,当真是把许国的穷酸,说得比珠玉还金贵。”
他身子前倾,道:“孤问你,你家君上若肯割让一千户国人,孤便借你二百战车、三千甲冑,如何”
伍文和平缓道:“焦伯明鑑,许国虽小,但视国人如手足,若割民於外邦何异於自断臂膀”
说话时,他目光灼灼,道:“且民心者,国之根本也。焦伯若使许国失了民心,纵得战车甲冑,许国又何以御敌”
姜瑕挑眉,指了指伍文和,道:“伍相,你这既无丁口,又无重宝,空口白牙,一毛不拔,便想借走孤半座武库”
伍文和后退半步,长揖及地,道:“外臣斗胆以利害相陈,焦国武库积存,
终究是死物,若借与许国,让许国在东线牵制姑姓诸邦,焦国在西便无虞兵祸。”
“许国地处河南东陲,控守要道,姑姓若西扩,必要踏过许国,有许国在前,焦国完全可以在后坐观成败。”
姜瑕盯著伍文和的眼睛,募然拍案而起,袍袖带得烛火摇曳,明堂樑上的铜铃隨声摇晃。
他负手绕案走了两圈,见伍文和垂眸不动声色,条然停步,嘆道:“好个坐观成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