族相投,这般看来,君上这一步,可谓妙手。”
妙手,既围棋中的一个术语,帝尧造围棋,以教子丹朱,也是帝尧之后,始有围棋之论。
吕尚听得此言,手中马鞭轻扬,笑道:“相父过誉了,当时只是想著下一著閒子,没想到,却引来了凤凰。”
车驾入许都时,城门已悬起四盏斗大的青铜灯盏,灯油中掺了龙脑香,在夜雾里洇出淡金光晕。
吕尚执轡,將轩车稳稳停在宫门前的石阶下,才转身扶伍文和下车。
阶上值守的宫人望见相府大纛,早飞报內廷,此刻廊下烛火通明,八名执戟武士按剑而立。
“相父且先回府沐浴歇息,”
吕尚解下自己的狐裘披在伍文和肩头,道:“孤已著人在相府暖阁备下薑茶与鹿肉羹,待相父用过膳食,明日早朝再细议国事,”
伍文和按住吕尚的手背,霜白眉梢微动,道:“老臣在焦国时,得见青鸟传讯南燕、鄂国、杞国、尹国,四国犯境,虽然君上銼其锋锐,却不知伤亡如何许与南燕等国接壤处的小邑可遭劫掠”
许国也是有小邑的,只是与许都这唯一的大邑相比,许国小邑的人口,多则百余户,少则三五十户。
这里所谓的户,一户是五口,都是国人。
吕尚轻声道:“相父且宽心,在斥候探得四国联军入寇时,孤就已经著边境邑宰坚壁清野,將丁壮编入乡勇,老弱妇孺皆迁入许都近郊。南燕的游骑纵能踏平空邑,也只能捡些遗漏的粟米。”
“至於战损,四国联军看似来势汹汹,实则各怀心思,而且他们太低估孤的修为了,以至孤从城头跳下,以力冲阵时,打了他们一个措手不及。”
“阵脚一乱,自是大败,战罢清点,我军不过折损十余甲士。”
伍文和闻言,霜白眉梢微颤,满是讚许的点了点头,道:“善哉,君上能以坚壁清野之策避其锋芒,又能审时度势以武破阵,此等机变果决,较之初继位时更显沉稳。”
他顿了顿,语气忽然转沉,道:“然君上贵为社稷之主,岂可轻蹈险地若冲阵时有失,许国宗庙社稷何所託老臣虽知君上修为精进,神通广大,却还望君上以江山为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