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州兆民。”
阶下皋伯听得真切,再次伏身,道:“臣不敢有逾矩之心,”
帝子槐垂眸,望著阶下皋伯斑白的发顶,朗声道:“儿臣谨记帝父教诲,必以礼待皋伯,以心纳忠言,”
“嗯,
帝夏頜首,目光忽然转向殿外天际。方才还澄明的天幕,不知何时拢了一层淡淡的赤雾。
赤雾如纱,缠上殿檐铜铃,使得回声凭添了几分沉鬱。
“天命,”
帝夏的目光穿透赤雾,似望见了九州之外山海翻腾,他喉间微不可闻地轻咳一声,夏禹剑的云纹忽明忽暗,映得他边白髮更显霜白。
与此同时,紫微星垣忽生剧变,原本悬於天中,煌煌如帝座的紫薇主星,先是光芒骤暗,褪去亘古不变的紫微星华,转而泛起不祥的赤红,隨即便剧烈摇晃起来。
星宿移位,原本澄明的天幕隨之生变,赤红色星辰顺星轨漫延,北斗七星也跟著微微倾侧。
紫宫之內,九鼎的喻鸣陡然变得急促。鼎身铸刻的九州山川纹路里,龙气似被惊起的游鱼,在沟壑间乱撞,映得殿中光影明暗不定。
也是在这一刻,夏禹剑的云纹彻底亮起,不再是温润的玉色,而是透著与紫微主星一般的赤红,剑身在鞘中轻颤,似是在悲鸣。
接连的异兆,骇的阶下臣僚面无人色,皋伯眉,久久不语。
“果然,”
帝夏望著殿外被赤雾染透的天空,轻轻笑了笑,道:“紫微移位,是予这把老骨头,终於要归天了,”
“帝父,”
帝子槐眼中的沉静终於裂开一道缝,涌出惶急。
帝夏看向他,目光里的慈爱参杂著厉色,道:“慌什么”
“天兆而已,这是告诉天下人,旧的天命要去了,,
说到此处,他顿了顿,声音虽弱,却字字如钉,道:“新的天命,在你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