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稳与闯荡的拉锯战
其实你们争论的,根本不是房子。
教授从牛皮纸袋里拿出两个纸团,一个写着保障房,代表安稳;一个写着商品房,代表挑战。
选一个,说说理由。
刘佳佳抢过保障房的纸团,捏得皱巴巴的。
我选这个,她的声音有点抖,在律所实习,每天加班到半夜,最怕的就是房东突然说你搬走。
我宁愿住小点,也不想再过提心吊胆的日子。
她想起昨天在地铁里看到的广告:给漂泊的心一个家,当时眼泪差点掉下来。
安稳不是怂,她梗着脖子,是攒够力气再往前跑。
廖泽涛拿起商品房的纸团,往桌上一拍。
我选这个。
他的指腹在手机壳的1ogo上蹭着,我爸白手起家,从城中村的小作坊做到现在,他说房子就像人,得有往上走的劲。
保障房太安逸,会让人忘了为什么出。
他想起去年在上海参加的创业论坛,有个大佬说自己睡了三年办公室,现在住别墅,不是为了炫耀,是想告诉自己,当初的苦没白吃。
可不是所有人都能住上商品房啊。
顾华的笔尖在房价收入比上划了道线,我们市的平均工资五千,房价两万,不吃不喝二十年才能买套小的。
这哪是挑战,是绝望。
她的手机震了震,是妈妈来的消息:你弟的彩礼还差十万,实在不行,你先跟同事借借?她把手机屏幕按灭,对我们这种普通家庭,保障房是救命稻草,不是退路。
陈一涵的录音笔又响了,这次是个年轻女孩的声音:我宁愿租一辈子房,也不想被房贷捆死。
上个月去了趟云南,在大理住了个小院,花的钱比北京的房租还少,那才叫生活。
这就是道家说的两不相伤教授把两个纸团并排放着,安稳和闯荡,不是非此即彼。
就像保障房和商品房,各有各的道。
怕的是你想要安稳,却羡慕别人的闯荡;想要闯荡,又惦记着安稳的暖。
小景云在素描本上画了座桥,一头连着矮房子,一头连着高楼。
我表哥在深圳打工,租的房子很小,可他每个月都寄钱回家给爸妈盖房。
她的铅笔在桥中间画了颗心,这边是梦想,那边是牵挂
教授突然笑了,从牛皮纸袋里掏出颗糖,剥开糖纸塞进嘴里。
我刚工作时住筒子楼,隔壁是对老夫妻,总把他们的保障房钥匙借给晚归的年轻人放东西。
他咂咂嘴,房子再小,心大了就不挤;房子再大,心小了也住不下。
刘佳佳把保障房的纸团展平,在背面写了努力攒付。
顾华给妈妈回了条微信:别担心,我申请了人才公寓,房租很便宜。
廖泽涛把别墅照片设成了壁纸,下面加了行字:靠自己挣来的才踏实。
三、屋檐下的哲学:房子与心灵的平衡术
知道为什么老祖宗造字,宝盖头下面是个吗?教授在黑板上写了个大大的,有屋遮雨,有家人在,就是安。
现在倒好,宝盖头下面装的全是欲望。
陈一涵翻开采访笔记,某页折着角:有个老板,换了三套房,越换越大,可他说每次失眠,都想回老房子睡睡那张吱呀响的木床。
她的指尖划过字,房子是壳,里面装的人才是家。
可没壳怎么行?刘佳佳想起表姐在地下室拍的视频,墙面上全是霉斑,我见过最惨的,一家三口住在桥洞下,孩子写作业只能借路灯。
别说心灵平衡,活下去都难。
教授从牛皮纸袋里掏出本旧日记,泛黄的纸页上写着:1998年,搬进单位分的两居室,晚上听着邻居的咳嗽声,觉得比现在的别墅暖和。
他合上日记,心理学上有个幸福阈值,房子面积过12o平米,幸福感就不随面积增加了。
反倒是社区里的人情味、回家时的一盏灯,这些看不见的东西,阈值无限高。
顾华突然想起上周去保障房小区调研,看到老人在树下下棋,孩子在旁边追逐,他们的房子不大,可笑声比商品房小区多。
她的笔尖在社区氛围上画了个笑脸,原来平衡不是房子的大小,是住里面的人笑不笑。
廖泽涛的手机收到条新消息,是他爸来的:刚看了个新闻,有个富豪把别墅卖了,住回老胡同,说终于能听见鸟叫了。
他抬头笑了,看来我爸也开始明白,房子不是越大越好。
小景云在素描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