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行为,却进不去他的意识。
就像你俩,一起长大,像两棵缠在一起的树,但树芯里的年轮,还是各长各的。
他看向窗外的梧桐树:陈默失恋时,你看到的是暂时的坎儿,他看到的可能是关系的重量。
你们都在用自己的存在境遇解读同一件事——这不是背叛,是你们的生命轨迹,在某个路口岔开了。
小景云突然想起什么:上次聚餐,陈默说他爷爷去世前,一直念叨一辈子为别人活,没做过自己想做的。
当时你还笑他老思想
廖泽涛的肩膀垮下来,声音哑了:他那天喝了很多酒,我以为是醉话
这就是共情的缺口教授的声音很轻,心理学里说,你能理解的,永远是你经验里有的东西。
你没经历过为别人活的沉重,就像陈默没经历过被梦想烧着的兴奋。
你们都在自己的经验里,拼命想给对方递救生圈,却没现,你们站在不同的海里。
顾华突然开口:道家说水利万物而不争,不是说水要变成万物的样子,而是水知道自己是水,也允许万物是万物。
教授眼里闪过赞许:对。
就像你和陈默,不必活成同一个梦想的影子。
真正的兄弟,是知道他要走另一条路时,递给他一瓶水,而不是拽着他说你该跟我走
三、小景云的日记:我妈为什么总把说成?
一直没说话的小景云,突然把笔记本推到中间,上面画着两个背靠背的小人,一个举着星星,一个举着书本。
我妈偷看了我的日记,她的声音带着哭腔,里面写我喜欢的偶像,说他的歌让我想考音乐学院。
我妈把日记摔在我脸上,说追星能当饭吃?你爸就是被你爷爷逼着学不爱干的,这辈子都没笑过
她眼圈红得厉害:可我爸明明说过,他遗憾的是没试过自己想做的,不是学了手艺啊!
我妈为什么就是听不懂?
教授拿起笔记本,指着两个小人之间的空隙:你看,这里有光透过来——这就是道家说的。
再好的关系,也要留出让光走的缝隙。
他翻到另一页,上面是小景云写的:妈妈总说我是为你好,可她的,像件太紧的毛衣,勒得我喘不过气。
康德说物自体不可知教授的声音很温柔,你妈心里的,是她摔过的跤、吃过的苦熔成的铠甲。
她想把铠甲给你,却没现,你需要的是能飞的翅膀。
她的铠甲再厚,也挡不住你的翅膀要破壳——这不是她不爱你,是她的世界里,从来没有这种东西。
刘佳佳想起自己妈妈:我妈总逼我考公务员,说女孩子要稳定,可她年轻的时候,因为我爸做生意破产,被逼着去当保姆,手上全是茧子。
她突然沉默了,眼里的怨恨淡了些。
镜像神经元能让你别人的痛,却模拟不了痛的重量教授轻轻敲着桌子,你妈手上的茧子,是她的;你心里的翅膀,是你的。
她用茧子碰你的痒,你觉得疼,她觉得我在护着你——你们都没做错,只是在用自己的坐标系丈量对方。
陈一涵突然说:我奶奶总说日子是布鞋,合不合脚,只有脚知道。
她从不逼我爸做什么,说路是他的,磨出茧子也是他的福气
小景云的眼里亮了些:那我该跟我妈说什么?
不用急着让她懂。
教授把笔记本推回去,你可以先穿上你的鞋,慢慢走给她看。
等她看到你走得稳,甚至能跑起来,她手里的铠甲,说不定会慢慢放下。
四、陈一涵的观察:那对金婚老人,为什么总在里过日子?
一直安静的陈一涵,突然开口:我姥姥姥爷结婚五十年,天天拌嘴。
姥爷爱养花,姥姥嫌占地方,却每天帮他浇水;姥姥爱跳广场舞,姥爷骂瞎折腾,却总在她包扭伤时,默默递上膏药。
她笑了笑:上次家庭聚会,姥爷说你姥姥这辈子没懂过我为啥爱摆弄花草,姥姥哼了一声你也没懂过我跳舞时的高兴,可他们手牵手走的时候,影子都缠在一起。
教授眼里泛起暖意:这就是最好的答案——懂不懂,从来不是关系的终点。
他站起身,走到窗边,指着远处的楼群:莱布尼茨说单子没有窗户,但无数单子凑在一起,能拼成整个宇宙。
就像姥姥姥爷,他们从没试着钻进对方的里,却用五十年的时间,在两个之间,搭了座桥。
顾华补充道:心理学里的重叠共识,不是说想法要重叠,而是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