免税。
这种制度就像一棵大树,根系烂了还在拼命往枝叶上施肥,早晚要塌。
陈一涵:那为什么不改革税收制度呢?杜尔哥不是提出要按土地征税吗?
教授:杜尔哥确实是个能臣,他的改革方案就像给大树换土壤。
但问题在于,既得利益集团太强大了。
教会和贵族占着全国一半的土地,你要按土地征税,等于直接割他们的肉。
这里就涉及到哲学上的“路径依赖”
——一个制度运行久了,会形成自我强化的利益链条,就像人走惯了老路,哪怕前面是悬崖也难回头。
教授:杜尔哥的改革效果其实很明显,一年就减少支出662o万里弗尔,债务利息从87o万降到3oo万。
但他触动了贵族的利益,还反对法国介入美国独立战争——这等于断了想靠战争捞好处的贵族财路。
结果呢?路易十六在压力下把他开除了。
这就像医生明明开出了特效药,病人却因为药苦把医生赶走了。
顾华:那后来换的财政大臣就没辙了吗?
教授:15年换了8个财政大臣,个个上台时都觉得自己有妙招,最后都承认杜尔哥的方案最好。
但这时候法国因为打独立战争,债务又多了1o亿里弗尔,窟窿太大了。
道家说“其安易持,其未兆易谋”
,问题刚出现时容易解决,等积重难返就晚了。
路易十六的财政危机,本质上是拖延症拖出来的绝症。
第三讲:改革夭折的“人性博弈”
——从哲学看理想与现实的碰撞
教授:财政问题拖不下去了,路易十六只好在1787年召开“显贵会议”
,想让贵族们同意增税。
结果大家猜猜,这些显贵们怎么做的?
刘佳佳:肯定不同意呗!
谁愿意自己掏钱啊。
教授:不仅不同意,还把锅甩了出去,提议召开已经停了近2oo年的三级会议。
三级会议由教士、贵族、第三等级各出代表组成,按惯例每等级一票。
贵族和教士加起来两票,永远能压倒第三等级,所以他们觉得这是个稳赢的方案。
但他们没想到,这个决定把革命的闸门打开了。
廖泽涛:为什么会这样?第三等级人数不是加倍了吗?
教授:路易十六为了争取支持,同意让第三等级代表人数加倍(从3oo人加到6oo人),但投票权还是按等级算。
这就犯了哲学上的“形式平等vs实质平等”
的错误——表面上人数多了,实际权力没变。
第三等级的代表大多是文人、记者、演说家,他们受启蒙思想影响,想要的是“一人一票”
的实质平等,而不是形式上的优待。
教授:这里有个关键细节:第三等级的代表里几乎没有农民和工人,全是知识分子和小贵族。
埃德蒙·伯克当时就警告:议会应该代表土地、财富和贸易,现在全是耍嘴皮子的文人,要出大事。
这就像一个公司开会,决策者全是hr和公关,没人懂业务,能不翻车吗?
小景云:这些文人为什么能被选上呢?
教授:三个原因:和谐社、共济会和小册子传媒。
和谐社和共济会提供了组织资源,小册子帮他们宣传理念。
这些组织主张平等,正好迎合了第三等级的诉求。
但问题在于,这些文人擅长空谈理想,却不懂治国的复杂性。
哲学上的“理性主义陷阱”
在这里显现了——他们相信靠理性就能设计出完美制度,却忽略了人性的复杂和现实的约束。
教授:三级会议1789年5月召开时,第三等级现投票权还是不平等,干脆宣布自己是“国民议会”
,要制定宪法。
路易十六慌了,调集军队想解散议会,结果引了巴黎人民攻占巴士底狱——法国大革命爆。
这就像家长现孩子不听话,不想着沟通反而要打骂,最后把孩子逼得叛逆到底。
第四讲:历史困局的“当代启示”
——跨时空的智慧对话
教授:回顾路易十六的难题,我们能现很多跨越时代的规律。
从心理学看,路易十六的“讨好型人格”
告诉我们:没有原则的妥协不是善良,是懦弱,无论是治国还是做人,都要知道自己的核心目标是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