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这些普通的工厂机器,自然也能轻松搞定。
这是三体文明对地球科技的初步压制,只是现在的人类,还以为只是普通的设备故障。
“可能是老化了吧。”
季勃达敷衍了一句,脚下的油门不自觉地踩得重了些。
“老化?刚买的新机器,才用了半年。”
工人不满地嘟囔,“我听厂里的技术员说,不止我们这儿,全国好多地方都这样,好多科研机构的设备也出问题了,说是磁场异常。”
科研机构?
季勃达的眉头皱得更紧。
智子的干扰已经开始扩散,从高端科研领域,蔓延到了普通的工业生产。
这意味着,人类的科技展,已经被悄无声息地锁死在了当下的水平,无论再过多少年,都无法突破瓶颈,无法造出能对抗三体的武器。
绝望感像潮水一样,悄悄涌上心头。
他知道未来的走向,知道人类所有的努力都是徒劳,这种先知先觉,不是优势,而是一种折磨。
“师傅,你听说了吗?最近好多科学家跳楼自杀,报纸上都登了。”
工人突然又说,语气带着几分唏嘘,“昨天还看到新闻,说一个挺有名的女物理学家,才三十多岁,就那么没了。”
季勃达的手猛地攥紧方向盘,指节白。
女物理学家,三十多岁,大概率是杨冬。
他记得,杨冬的自杀,是三体危机爆的一个重要信号,她现了物理学的不存在,现了智子的干扰,最终选择了毁灭自己。
而现在,距离杨冬自杀,还有六天。
“没听说。”
季勃达的声音有些沙哑,他不敢再多说,怕暴露自己的异常。
工人也没在意,自顾自地感慨:“现在的科学家压力真大,挣得多,命也金贵,说没就没了。
不像我们,苦是苦点,倒也踏实。”
踏实?季勃达在心里苦笑。
等末日来临,踏实的日子,也会变成奢望。
把工人送到城南小区,收下十五块钱,季勃达没有停留,立刻开车离开。
他需要找个地方冷静一下,工人的话像一根根针,扎在他的心上,让他无法忽视那即将到来的末日。
下午2点,他把车停在一个偏僻的公园门口,下车买了瓶矿泉水,坐在公园的长椅上,大口喝着。
阳光很烈,晒得皮肤烫,可他却觉得浑身冷。
手机铃声突然响起,是那部诺基亚,刺耳的铃声打破了公园的宁静。
季勃达吓了一跳,赶紧掏出手机,屏幕上显示的是那个未接来电的号码。
接还是不接?
他犹豫了。
这个号码是谁的?是原主的朋友?还是敌人?或者,是eto的成员?
铃声响了一遍又一遍,像是催命符。
季勃达深吸一口气,按下了接听键,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自然:“喂?”
“是季勃达吗?”
电话那头是一个低沉的男声,带着几分警惕。
“是我,你哪位?”
“我是老周,之前跟你联系过,关于城东那批货的事。”
老周?城东的货?季勃达一头雾水,原主的人际关系他一无所知。
他只能含糊地回应:“哦,老周啊,什么事?”
“你昨天怎么不接电话?货已经到了,晚上八点,在老地方交接。”
老周的声音有些不耐烦,“别出什么岔子,这单货很重要。”
货?交接?季勃达的心里警铃大作。
原主不会是在干什么违法的勾当吧?走私?贩毒?如果是这样,那他麻烦就大了。
“我昨天有点事,忘了。”
他尽量拖延时间,“什么货?我有点记不清了。”
电话那头的老周沉默了一下,语气变得更加警惕:“季勃达,你什么意思?故意装糊涂?这单货是你主动要接的,现在跟我说记不清了?”
“不是,最近有点健忘,你再跟我说说。”
季勃达的手心沁出冷汗,大脑飞运转,思考着应对的办法。
“就是一批电子元件,从南方过来的,晚上八点,废弃仓库,别忘了。”
老周说完,不等季勃达回应,就挂了电话。
电子元件?
季勃达松了口气,不是什么违禁品。
但他还是觉得不对劲,一批电子元件,为什么要在废弃仓库交接?为什么要用黑车运输?这里面肯定有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