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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eto现了我怎么办?如果官方找上门来怎么办?如果生战争、饥荒、瘟疫怎么办?如果飞船打造失败怎么办?
无数个问号在脑子里盘旋,像一团乱麻,理不清,剪不断。
不知过了多久,窗外传来了鸡鸣声,天快要亮了。
我睁开眼睛,看向窗外,窗帘的缝隙中透出一丝微弱的晨光,照亮了房间里的尘埃。
新的一天开始了,对于普通人来说,这只是平凡的一天,但对于我来说,这是末日倒计时中的又一天,是我苟活的又一天。
我站起身,走到窗边,拉开窗帘,刺眼的阳光照了进来,让我忍不住眯起了眼睛。
楼下的街道上,已经有了行人,卖早餐的小贩推着车子走过,出叮叮当当的声响;早起的居民打着哈欠,走向菜市场;几个孩子背着书包,蹦蹦跳跳地去上学。
一切都充满了烟火气,充满了生机,很难想象,这样的日子,已经不多了。
我看着楼下的人群,心里五味杂陈。
他们不知道,自己的命运已经被注定;他们不知道,一场灭顶之灾正在悄然逼近;他们不知道,我这个站在窗前的陌生人,正在为了活下去而绞尽脑汁。
或许,不知道真相,也是一种幸福。
我转过身,走到书桌前,将写满推演内容的纸叠好,放进抽屉深处,然后删除了电脑里的所有资料,拔掉u盘,再次塞进鞋底。
做完这一切,我走到卫生间,用冷水洗脸,冰冷的水让我瞬间清醒过来。
镜子里的男人,脸色苍白,眼睛布满血丝,下巴上长满了胡茬,看起来疲惫不堪,但眼神中却透着一丝坚定。
这就是现在的我,季勃达,一个在末日里挣扎求生的逃亡者。
我对着镜子里的自己,轻声说道:“活下去,一定要活下去。”
这不仅是对自己的鼓励,也是对自己的承诺。
上午八点,我洗漱完毕,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走出了出租屋。
楼道里依旧昏暗,房东大妈正在楼下打扫卫生,看到我,热情地打招呼:“小季,起来了?要不要吃点早餐?”
“不了,阿姨,我还要去跑单子。”
我笑着回应,脚步没有停留,快步走下楼梯。
不能和任何人建立太深的联系,这是苟命三不原则的延伸。
我走到捷达旁边,拉开车门,坐进驾驶座。
动引擎,车子缓缓驶出城中村,融入清晨的车流。
街道上行人越来越多,车辆川流不息,阳光洒在马路上,反射出刺眼的光芒。
一切都显得那么正常,正常得让人感到恐惧。
我打开收音机,里面播放着早间新闻,主持人用轻快的语气播报着国内外的大事,没有提到三体,没有提到eto,没有提到任何关于末日的信息。
仿佛那些黑暗的真相,从未存在过。
我关掉收音机,专心开车。
脑子里不再想那些沉重的推演,而是开始规划今天的行程:先去租车行交租金,然后跑一天滴滴,赚够钱,晚上去黑市打听一下假身份的事情,顺便找一个新的落脚点。
一步一步来,不能急。
车子在马路上行驶,我看着窗外的风景,心里却在时刻警惕着。
我注意着周围的车辆,观察着路边的行人,留意着任何可能存在的异常。
智子可能在监控我,eto可能在跟踪我,任何一点疏忽,都可能导致万劫不复。
路过一家早餐店时,我停下车,买了两个包子和一杯豆浆,坐在车里快吃完。
没有在外面停留,没有和任何人交谈,吃完后立刻开车离开。
这就是我的生活,小心翼翼,如履薄冰。
上午十点,我来到租车行,看到李哥正在门口洗车。
他看到我,笑着挥了挥手:“小季,来了?昨天跑了多少单子?”
“还行,够交租金的。”
我笑着回应,从钱包里掏出钱,递给李哥。
“行,够意思。”
李哥接过钱,数了数,然后拍了拍我的肩膀,“对了,昨天有个警察来找过你,问你是不是在这里租的车,还问了你的联系方式。”
我的心脏猛地一沉,脸色瞬间变得苍白。
警察找我?为什么?是因为我在网吧的异常举动?还是因为我和某个案件有关?或者,是eto伪装成警察,来追踪我的行踪?
无数个念头在脑子里闪过,我强迫自己冷静下来,脸上挤出一丝疑惑:“警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