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2oo8年8月1日-1o月31日
地点:太阳系边缘小行星带、“苟命号”
飞船观测站、科研组数据中心、罗辑专属研究舱
8月1日,凌晨o3:oo。
小行星带的黑暗如同凝固的墨汁,只有远处几颗恒星的微光穿透碎石带,在“苟命号”
的船体上投下细碎的光斑。
我站在观测站的舷窗边,指尖抵着冰冷的舷窗玻璃,看着屏幕上代表187j3x1恒星的光点——那是我们投向宇宙的“探针”
,也是悬在所有人心头的达摩克利斯之剑。
送坐标已经过去半个月,宇宙依旧平静得可怕。
没有异常的能量信号,没有未知的探测器逼近,甚至连星际尘埃的流动都保持着常态。
这种平静,反而让我更加不安。
就像暴风雨来临前的死寂,谁也不知道下一秒会不会迎来灭顶之灾。
“季哥,科研组那边传来消息,宇宙背景辐射的数据解析遇到了瓶颈。”
赵宇的声音从通讯器里传来,带着浓浓的疲惫,“李教授说,现有算法无法处理高维能量残留的干扰,推导出来的黑暗森林法则模型,误差率过了3o。”
我的眉头瞬间拧紧。
误差率3o,意味着这个模型根本无法用于实际预判,之前的推导几乎成了废纸。
黑暗森林法则是我们未来生存的核心依据,如果连模型都无法精准构建,后续的隐蔽策略、航行规划都将失去根基。
“我马上过去。”
我转身离开观测站,快步走向飞船中部的科研组数据中心。
飞船内部的走廊里,应急指示灯的蓝光勾勒出冰冷的线条,偶尔有轮值的成员抱着设备匆匆走过,脚步轻得像猫,生怕打破这极致的静默。
经过生态舱时,我瞥见里面的作物叶片上沾着一层细微的灰尘——那是小行星带的碎石粉尘,即便有过滤系统,也难免会渗透进来,就像宇宙中的危险,无孔不入。
数据中心的舱门虚掩着,里面传来键盘敲击的哒哒声,夹杂着低低的讨论声。
推开门,一股混合着咖啡香、汗水味和电子设备散热味的气息扑面而来。
十几个科研组的成员围在巨大的全息投影前,每个人的眼睛都布满血丝,脸色苍白,显然已经熬了好几个通宵。
李教授是科研组的负责人,一位头花白的老物理学家,此刻正蹲在地上,手指在全息投影的虚拟键盘上飞快敲击,嘴里念念有词:“不对,这里的高维能量干扰系数计算错了……应该引入曲率变量,才能抵消背景辐射的噪声……”
“李教授,”
我走过去,轻声打断他的思路,“情况怎么样?”
李教授猛地抬起头,看到是我,疲惫的脸上挤出一丝苦笑:“季先生,情况不太乐观。
我们收集了近三个月的宇宙背景辐射数据,还有187j3x1恒星周边的星系能量波动数据,但这些数据里掺杂了大量高维能量残留的干扰信号,就像在满是杂音的电台里找一段清晰的广播,难如登天。”
他指着全息投影上的波形图,上面的线条扭曲杂乱,像一团缠在一起的毛线:“你看,这是我们解析出来的能量波动曲线,正常的恒星辐射应该是平稳的正弦波,但现在全是毛刺和断点。
现有算法根本无法过滤这些干扰,导致黑暗森林法则的模型推导出现了巨大偏差,尤其是在‘技术爆炸’的概率预判上,误差最大。”
我盯着那团扭曲的波形图,心里沉甸甸的。
高维能量残留,这是我们之前没有预料到的变量。
宇宙中存在高维空间的残留痕迹,这些痕迹会干扰能量信号的传播,也会让我们的观测数据失真。
这不仅是算法的问题,更是我们对宇宙认知的盲区。
“有没有尝试过调整算法模型?比如引入维度变量?”
我问道。
“试过了。”
旁边的年轻研究员小张摇了摇头,语气沮丧,“我们尝试了十几种算法,甚至调用了飞船的核心算力,但都没用。
高维能量的干扰是随机的,没有规律可循,就像一只无形的手,在不断篡改我们的数据。”
“核心算力都用上了?”
我有些惊讶。
“苟命号”
的核心算力主要用于维持全维度伪装和飞船系统运转,轻易不会动用,看来科研组确实被逼到了绝境。
李教授点了点头:“没办法,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