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杖悬浮在哈迪斯面前,跳跃的电弧映照着他冰冷无波的脸庞。
他没有去接,只是用一种极其诡异的目光,久久地注视着眼前这个失态、颓废的弟弟。
良久,久到金宫内的空气都仿佛凝固成了寒冰,久到宙斯那激动的喘息都渐渐平复,只剩下一种空洞的死寂。
哈迪斯终于开口,声音平稳得没有一丝涟漪,却带着决定命运的重量:
“我允许你去往那个世界。”
他没有命令,只是“允许”。
仿佛给予了一个恩赐,又像是打开了一个囚笼。
言外之意,清晰无比:去,或不去,由宙斯自己决定。
他不会逼迫,也不会协助。
这既是给予宙斯的“自由”,也是一场放逐,或者说,一个将他这个不稳定因素踢出当前棋局的机会。
宙斯愣住了。
他看着哈迪斯,看着那悬浮的雷霆,又看了看自己空空如也的手。
他脸上的狂怒与自嘲渐渐褪去,取而代之的是混合着屈辱、解脱以及一丝疯狂意味的神情。
哈迪斯不再多言,身影缓缓消散,如同融入光明中的阴影。
只留下宙斯独自坐在他那空旷而华丽的神座上,面对着一个通往未知战火与机遇的异世界通道,陷入了漫长的挣扎与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