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在加强防空火力极端重要和防空炮生产相对不足为主要矛盾的前提下,有必要集中使用防空炮,因而我们建议利用有限的军备生产能力为每一个摩托化团补充一个完整的高射炮连(当前我军摩托化团纸面上有一个装备13门25高射炮的防空炮连,但实际值拥有一半装备),同时为师属炮兵部队额外加强一个高射炮营。在生产能力尚不充足的情况下暂缓扩编各营的高射炮,因为各类步兵营通常不存在难以隐蔽、需要高射炮戍卫的武器。
“但营级防空依然需要加强,因此我们建议尽快研制并列装一款便于重机枪高射的三脚架,相对于每营增加两门新高射炮所需的装备及其配套的人员、车辆而言,三十来个脚架不仅所需耗费更低,而且不占用额外的人力,最重要的是,其带来的防空效果也不比两门高射炮差太多。
“除了关于防空的问题,我们还认为应尽快将摩托化步兵向龙骑兵的方向改编,但这一愿望在拥有足够的卡车和强大的空军之前是不能实现的。
“如果共和国抓住现在的机会,或许我们还能少流一些青年人的血。
“尽管战略上的问题不是我一个小小的少校所能置喙的,但我还是恳请你,为了法兰西的存亡,请尽最大努力劝说政府和议会不要对苏联开战,我们绝对不能承受四面树敌的代价。”
完成这一份报告后,德内尔愕然发现天又亮了,这意味着他已经整整两天两夜没有休息。
德内尔意识到自己的心脏已经开始隐隐作痛,他急忙关上台灯,连外套都来不及脱便立刻钻进被窝。不过这样掩耳盗铃的行为无法欺骗自己筋疲力竭的内脏。
脑袋才刚碰到枕头,他立刻便感觉到仿佛有人正用绞索玩命勒他的头骨,接着全身上下没有一处不出毛病,心绞痛、呼吸困难、头晕目眩、呕吐、四肢酸痛。什么毛病都来了!
“要完,艹,要完!”
也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他好歹才恢复过来。此时窗外已经传来了士兵出操的声音,德内尔苦中作乐地想道:或许大家都会对自己首次旷操感到惊讶吧!
正在此时,他虚掩着的卧室门被轻轻推开。门外的来客小心翼翼地瞟了一眼,正看到他在床上哆嗦的狼狈相,于是便急忙推门而入:“您怎么了,长官?!”
“奥布里昂,我需要休息……”德内尔有气无力地指着桌子上的一摞信纸,“把这些整理一下寄给戴高乐,尽快……”
“戴高乐上校的地址在哪里?”
“我桌子上有一封他的来信,就往那个地址发……”
“是,长官。”奥布里昂营副看着德内尔的成果目瞪口呆,“您不会又一晚上没睡吧?”
然而奥布里昂并没有得到回应,他回头一看,发现自己的上官已经蒙头昏睡过去了。
见状,奥布里昂只好长叹一声,收拢起戴高乐发来的手稿和德内尔的手稿,从抽屉里抽了个大信封一股脑塞进去,然后带着信封径自离开了。
由于营长对这份手稿特别重视,所以他也不敢怠慢,赶紧跑去邮局用急件发往巴黎。早上发急件,晚上戴高乐的妻子伊冯娜便收到了。这位被戴高乐的朋友和部下尊称为伊冯娜大婶的家庭主妇见信件来自第95团,正是戴高乐前些日子大为赞赏的那位老战友让·德内尔所寄出的,于是她也匆忙跑去CH邮局将邮件寄往了第五军。
等等,戴高乐不在巴黎?
还真不在!
尽管目前共和国的实际掌权者全部深陷政治漩涡,对采纳这位上校的军事主张实在是有心无力,但他在巴黎的活动还是引起了部分高层的兴趣。
共和国的总统勒伯伦便突然决定到第五军视察,尽管他并未声称此次视察与戴高乐有何关系,但任谁都知道,第五军目前最值得关注也是唯一值得关注的军官就只有他。
总统的决定实在太过突然,戴高乐也只好立刻行动起来。离开巴黎返回凡根堡之前,他把刚刚完成初稿手稿的备忘录直接封进信封寄给德内尔,反正这两天他肯定没时间对其做什么大的修改。
戴高乐以文笔优美著称于法军,甚至就连贝当元帅都曾经委托他帮助自己完成世界大战的回忆录。但他的优美文笔来自于对文章的反复琢磨,故而他特别需要大段时间以集中注意力,因此并不愿意用零敲碎打的时间写出一些断断续续的文字。
他将备忘录原稿寄给德内尔仅仅是因为他很忙,暂时没空修改,所以当他在1月13号收到德内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