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世纪的沙尘暴中,幽幽响起。
奇妙的事情发生了。离她最近的几股打着旋的风沙,似乎被这独特的声波频率吸引,旋转的速度和方向发生了一丝微不可察的变化。李念墨敏锐地捕捉到了这一点!她精神一振,更加专注地调整着吹奏的气息和口型,试图寻找那个能与风沙“对话”的频率。
“呜…呜…呜……” 柳哨声时而高亢,时而低沉,如同一个古老的巫师在呼唤风伯。
同一时刻,在连接京城与西北的交通大动脉——八达岭高速的某段上,一辆重型厢式货车正深陷在沙尘的泥沼中。驾驶室里,周卫国,这位李玄策的老同学,如今的危险品运输安全专家,正焦头烂额。他运送的是一批精密实验仪器,目的地是西北某重要基地,此刻却被困在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地方。车载电台全是沙沙的噪音,手机信号全无,导航屏幕漆黑一片。
“该死!”周卫国狠狠捶了一下方向盘。窗外是翻滚的黄沙,能见度不足五米。他尝试启动车辆,车轮在厚厚的积沙上空转,卷起更大的烟尘,却寸步难移。巨大的车身在狂风中微微摇晃,如同汪洋中的孤舟。
他疲惫地靠在椅背上,望着被沙尘完全糊住的挡风玻璃。沙粒被狂风吹着,不断撞击、堆积在玻璃上。突然,他的目光定住了。在靠近雨刮器根部的一小片区域,那里的沙粒似乎没有均匀覆盖,而是在某种气流作用下,诡异地聚拢、排列,形成了一些…奇怪的痕迹?
他凑近了看,用手指小心地抹开一小块视野。只见那些细小的沙粒,竟然在玻璃上堆砌出了几个清晰的、结构方正的字符!那绝不是汉字,也不是英文!周卫国早年走南闯北,见识颇广,他心头猛地一跳——这字符的形状,分明是早已消亡的、神秘的古西夏文字!
他屏住呼吸,仔细辨认。虽然沙粒在不断被风吹散又聚拢,但那几个字符却顽强地维持着基本的形态。他认出了其中一个,正是西夏文中的——“风”!
“风?”周卫国喃喃自语,心头疑窦丛生。是巧合?还是某种启示?他下意识地掏出随身携带的笔记本和笔,借着昏暗的光线,将玻璃上沙粒排列出的那个“风”字,小心翼翼地临摹了下来。
在西山植树点不远的一处避风小山坡上,一位头发花白、精神矍铄的老人,正带着一群同样被风沙困住的小学生。老人姓郑,是市气象局退休的老局长。孩子们有些害怕,缩在老师身边。郑老看着漫天的黄沙,眼中没有恐惧,只有一种老气象工作者面对天气挑战时的沉着与探索欲。
“孩子们,别怕!风沙也是大自然的一种语言!”郑老声音洪亮,试图驱散孩子们的恐慌。他从随身带着的一个旧帆布包里,摸索出一卷细细的、坚韧的棉线风筝线,又在地上捡起一片枯黄的、脉络清晰的银杏叶。他将棉线的一头,小心翼翼地系在银杏叶的叶柄上。
“郑爷爷,风筝线这么细,风这么大,叶子不会被吹跑吗?”一个小男孩好奇地问。
“看好了!”郑老微微一笑,将棉线的另一头紧紧系在一块大石头上。然后,他站起身,迎着风,将那片系着线的枯叶轻轻抛向空中!
狂风立刻卷住了那片枯叶,想要将它撕碎、带走!但神奇的是,那根看似纤细的风筝线,却牢牢地牵引着它。枯叶在狂暴的气流中剧烈地上下翻飞、旋转,像一只在惊涛骇浪中挣扎的蝴蝶,却始终没有脱离那根线的控制。更令人惊奇的是,随着风势的变化,那片枯叶在空中划出的轨迹,并非完全混乱无章。它在某些瞬间,会短暂地悬停在某个位置,然后猛地转向另一个方向,勾勒出一些尖锐的折角和相对平直的线段。
郑老眯着眼睛,紧紧盯着那片枯叶的“舞步”,浑浊的老眼中闪烁着专业的光芒。他掏出随身的小本子,快速地画着。枯叶每一次明显的悬停和转折点,都被他记录下来。渐渐地,纸上那些点连成的线,形成了一幅奇特的、动态的图形——那图形,像极了气象图上标示冷暖气团交锋、气压剧烈变化的“槽线”!
“是了…是了!这沙尘背后,有强锋面过境!槽线位置就在这里…偏北…”郑老激动地自言自语,在本子上标注着。
就在这时,李玄策的车队顶着狂风,艰难地抵达了西山植树点。他一下车,漫天的黄沙立刻将他吞没。他眯着眼,一眼就看到了在风中倔强吹奏柳哨的女儿李念墨,以及护着天枢的妻子方清墨。他大步走过去,风沙灌满了他的大衣。
“爸!”李念墨看到父亲,眼中一亮,放下柳哨,声音带着急切,“哨声!我感觉…感觉它能影响风沙的流动!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