胜利果实,而非在准备不足时,被迫进行一场代价高昂的正面碰撞。”
他走到窗边,望着窗外被冰雪覆盖的莫斯科,沉声道:“德意志人同样深知这一点,他们陈兵边境,既是威慑,也是试探,更是在消化其新获得的波兰与波罗的海部分区域。眼下欧陆战局微妙,双方都在争取时间,完成下一次全力出击前的准备。传令各军,利用此战略间歇期,抓紧时间轮替休整,补充兵员装备,强化所有防线,尤其是德涅斯特河与第聂伯河一线,须构筑多层次、可独立支撑的纵深防御体系。对德军,以严密监视和战术层面的灵活应对为主,现阶段严格避免发起师级以上规模的主动进攻行动,以免落入对方挑起消耗战的陷阱。”
“末将明白!”参谋长肃然领命,“这就将王爷的指示明确传达至各军。”
接下来的数周,帝国的战争机器部分转换为统治机器,以前所未有的效率运转起来。帝国的官员、测绘人员、经济专家、文化教员,在精锐部队的保护下,如同潮水般涌入各个新控制的区域和即将成立的新国家“首都”。
莫斯科和圣彼得堡已开始大规模的改造,拆除象征沙俄时代的雕像与标志,帝国风格的官衙、学堂、商会建筑开始破土动工。克里木半岛的塞瓦斯托波尔港,帝国海军的工程师们已着手规划,要将它建设成为黑海上永不沉没的帝国战舰和前进基地。
同时,在帝国的支持和无形压力下,各新生政权的“临时政府”或“民族议会”如雨后春笋般在各地成立。那些被帝国选中的人——或许是失意的旧贵族、有野心的知识分子、或是识时务的地方官僚,纷纷走上前台,在帝国提供的蓝图上,开始战战兢兢地勾勒自己民族的“国家”未来。帝国承诺提供军事保护、条件优厚(但附带诸多限制)的贷款和一定程度的市场准入,而他们则需要无条件接受帝国的“指导”,尤其是在外交、军事和关键资源开发领域。
十月十五日,莫斯科,克里姆林宫,格奥尔吉耶夫大厅。
经过帝国方面周密筹备的“莫斯科和会”终于在此召开。昔日沙皇接见外国使节的辉煌大厅,此刻被布置得庄严肃穆,却又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帝国威仪。长长的谈判桌一侧,是以武王柏凌岳为首的帝国代表团,阵容鼎盛,人人身着戎装或一品官服,神情肃穆而威严;另一侧,则是来自十个新生政治实体的代表们,他们衣着各异,神色复杂,有抑制不住的兴奋,有深藏眼底的忧虑与屈辱,更多的则是一种面对绝对强权时的恭顺与忐忑。
柏凌岳首先起身,他没有拿讲稿,声音洪亮而清晰地通过扩音设备传遍大厅的每一个角落:“诸位代表,今日,我们汇聚于斯,非为延续仇恨,乃为终结战争,开创北疆之永久和平与秩序。俄罗斯帝国之旧章已翻,诸多民族迎来自主发展之新篇。帝国皇帝陛下,秉持上天好生之德与维护寰宇秩序之责,愿与诸新生友邦,缔结和约,共定疆界,同享安宁。”
他示意副官展开那幅巨大的、标注着帝国意志的新地图,上面用不同颜色和清晰的界线划分了各政治实体的疆域。“此乃帝国基于历史渊源、民族分布与现实战略考量,为诸位精心划定之疆界方案。望诸君谨守此界,勿生妄念。”他顿了顿,语气转为凝重,“然,战争之创伤深重,烽火所及,帝国亦耗费巨万,生灵涂炭。为弥补帝国之损失,抚恤将士,亦为警示后世,永熄战端,经帝国审议,议定战争赔款总额为十亿帝国银元,由各国按经济能力、人口规模与历史责任比例分担,分二十年偿清,以帝国银元或等价物资支付。”
此言一出,代表席中顿时传来一阵无法抑制的细微骚动和倒吸冷气之声。十亿银元!这无疑是天文数字,如同一副沉重的枷锁,将长期捆绑这些新生国家的经济命脉,使其财政不得不深度依赖帝国的“贷款”与“援助”。
柏凌岳对下方的骚动恍若未闻,他加重了语气,目光变得更加锐利:“最为关键者,为确保此片广袤土地不再成为威胁欧亚和平之策源地,亦为保障诸国免受外敌侵扰与内部动荡之祸,所有签署本和约之国家,皆须接受中华帝国之永久保护。帝国将在各国有权驻扎必要之军队,控制关键要塞、交通枢纽及战略资源地;各国军队规模需受严格限制,不得拥有重炮、战车、空军及大型舰艇;其外交事务,重大决策须与帝国协商一致,不得与任何帝国认定之敌对势力缔结盟约。此非奴役,乃帝国作为东方秩序之基石、和平之保障,所应承担之崇高责任,亦是给予诸国在帝国强大羽翼庇护下,得以休养生息、走向繁荣稳定之唯一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