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的,不就是那个苏清浅的柴房吗?听说她养了只古怪的小黄鸡,前两天还把赵琳师姐的裙子给烧了……”
“你是说,那‘杂质’的源头,就是那只鸡?”
“八九不离十了!我跟你说,你可别外传啊,”那声音压得更低了,几乎细不可闻,“我一个在丹房当差的表哥偷偷告诉我,李长老这次冲击瓶颈,正需要一味名为‘纯阳涎’的药引,用来炼制‘聚阳丹’。据说,某些身负远古血脉的阳属性妖兽,其心头血就有类似功效……”
“心头血?!你的意思是,李长老想抓那只鸡……炼丹?!”
“嘿,不然你以为呢?一只来路不明的妖兽,还影响了长老修炼,你当宗门会留着它过年?也就是现在没找到证据,等找到了,怕是直接就送进炼丹炉了!”
外面的议论声渐渐远去,可那几句最关键的话,却如同最锋利的冰锥,一字不漏地,狠狠刺进了苏清浅的耳朵里。
炼丹……
心头血……
炼丹炉……
这三个词,像三道惊雷,在她脑海中轰然炸响,将她最后一丝的侥幸与犹豫,炸得粉碎。
原来,他们不是要审判,他们是要……吃了小玖!
一股难以言喻的恶寒,从她的尾椎骨猛地窜起,瞬间传遍四肢百骸。她低下头,看着怀里正用小脑袋蹭着她下巴,试图安慰她的小家伙。
它那么小,那么乖,那么信任地将自己的一切都交给了她。
而那些高高在上的长老,只是因为修炼受到了一丝干扰,就要把它抓去,活生生地剖开胸膛,取出心头血,扔进那滚烫的炼丹炉里,炼成一颗冰冷的丹药!
凭什么?!
一股从未有过的怒火,混杂着极致的恐惧,从苏清浅的心底喷涌而出。她抱着小玖的手臂,不自觉地收紧,指节因为用力而微微泛白。
不能留在这里。
一刻都不能再留了。
那个“逃”字,不再是一个虚无缥缈的念头,而是变成了唯一的、必须执行的命令。
她深吸一口气,胸膛剧烈地起伏了几下,才勉强压下那翻涌的情绪。她的眼神,在这一刻发生了微妙的变化。之前的迷茫、恐惧、无助,都如同潮水般退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被逼到绝境后,破釜沉舟的冷静与决绝。
她不再犹豫。
她小心翼翼地将小玖放在一旁的干净棉絮上,低声嘱咐道:“小玖,乖乖待着,别出声。”
小玖似乎感受到了她语气中的凝重,乖巧地点了点头,缩成一团,用那双金色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她。
苏清浅站起身,开始在这片废墟般的柴房里,沉默而迅速地行动起来。
她的动作很轻,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效率。
首先是矿石。她走到床边,用铁镐撬开那块伪装好的地砖,将手探入冰冷的泥土里,把剩下的那两块太阳石矿全部取了出来。这两块矿石,比之前提炼的那块要大上一些,是小玖日后恢复的希望,也是她们逃亡路上最宝贵的资本。
她找到一块还算结实的破布,将两块矿石严严实实地包裹起来,打了个死结。
接着是灵米。墙角那个破了一角的米袋里,还剩下小半袋灵米。这是她所有的存粮了。她将米袋扎紧,和矿石包袱放在一起。
然后是工具。那柄锈迹斑斑的铁镐,被她紧紧握在手里。这既是她挖矿的工具,也是她唯一的武器。
最后,她看向自己。
腰侧的伤口还在隐隐作痛,之前胡乱包扎的布条已经被血浸透,黏在了皮肉上。她知道,带着这样的伤,她根本跑不远。
她咬了咬牙,走到那只已经冷却但濒临破碎的陶罐旁,从里面舀出仅剩的一点清水。她没有喝,而是回到墙角,将水倒在一条从旧衣服上撕下来的、相对干净的布条上。
她解开腰间的布带,轻轻地、一点一点地,将黏住的布条从伤口上揭下来。每一下,都带起一阵撕心裂肺的疼,冷汗瞬间就浸湿了她的额发。但她一声未吭,只是死死咬着下唇,直到口腔里满是血腥的味道。
伤口暴露在空气中,有些触目惊心。那是被风狼爪风划开的口子,虽然不深,但皮肉外翻,周围一片青紫。
她用湿布,仔细地擦拭掉伤口周围的血污和泥土,然后又撕下一条更长的布,在腰上紧紧地缠了好几圈,打上一个牢固的结。做完这一切,她已经疼得脸色惨白,嘴唇上没有一丝血色。
她又看了看自己被烫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