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都城楼的石阶上还沾着未化的积雪,陈宇与于谦并肩走下,靴底踩在雪粒上发出 “咯吱” 的轻响。刚到城门内侧,便见霍去病、项羽、花木兰三人押着五花大绑的候选走来 —— 候选的大腿还在渗血,染透了绑腿,脸色惨白如纸,被两名士兵架着胳膊,脚步踉跄,显然伤得不轻。
“主公。” 三人见陈宇走来,齐声拱手行礼,目光落在候选身上时,还带着几分刚结束战斗的锐利。
陈宇点头,目光扫过候选渗血的伤口,语气沉稳:“把他送到李迅先生的医帐,让先生好好诊治,别让他死了。韩遂麾下将领不多,留着他,日后或许有用。”
“喏!” 项羽上前一步,单手拎起候选的衣领,像提小鸡般将人带向医帐方向。候选疼得龇牙咧嘴,却不敢挣扎 —— 方才项羽在战场上斩杀马玩的狠劲,他还历历在目,此刻哪里敢招惹。
目送三人押着候选离开,陈宇的目光越过城门,落在刚随大军走进城门的滇吾与巴图身上。巴图依旧身披那身黑色虎皮甲,胳膊上的雄鹰不知何时落到了肩头,正歪着头梳理羽毛;而滇吾则走在稍后半步的位置,狼皮甲上还沾着战场的血污,双手不自觉地攥着缰绳,眼神有些闪躲,脚步也透着几分扭捏,显然还在为之前错信韩遂、差点与西都开战的事愧疚。
巴图最先注意到陈宇的目光,他哈哈一笑,甩开身后亲兵的搀扶,大步流星走上前,一把攥住陈宇的手 —— 他的手掌粗糙,满是常年握刀留下的老茧,力道大得让陈宇都微微皱眉。
“早就听说西平郡新来的郡守年轻有为,今日一见,没想到竟这么年轻!” 巴图的声音洪亮,带着羌人特有的爽朗,“我是先零羌的首领巴图,今日能见到陈郡守,可是我的荣幸!” 说着,他还故意用胳膊肘轻轻碰了碰身后的滇吾,眼神里满是 “你倒是说话” 的催促。
陈宇连忙反手握住巴图的手,笑着摇头:“巴图首领太客气了。这次若不是您及时带来人证,戳破韩遂的阴谋,我和滇吾首领的误会,还不知道要到什么时候才能解开。说起来,我该多谢您才是。”
他的话刚落,身后的滇吾像是终于鼓足了勇气,深吸一口气,上前一步,对着陈宇郑重地抱拳躬身 ,他的动作有些僵硬,显然是第一次对汉人郡守行此礼节,声音也带着几分不自然的沙哑:“烧当羌首领滇吾,见过陈郡守。”
停顿了片刻,他像是下定了决心,继续说道:“这次…… 是我糊涂,被韩遂的奸计蒙骗,不仅误会了陈郡守,还差点带兵攻打西都。您这半年来给烧当羌送粮、派农师、教打铁,这些恩惠我都记在心里,可我却…… 实在愧对于您的信任。” 说到最后,他的头埋得更低了,语气里满是愧疚。
陈宇见状,连忙上前一步,伸手扶住滇吾的胳膊,轻轻将他扶起:“滇吾首领不必如此。韩遂老奸巨猾,连我都差点被他的流言迷惑,何况是你?再说,咱们最终也没酿成大错,反而让韩遂偷鸡不成蚀把米,折了马玩、俘了候选,这也算是因祸得福了。”
“就是!” 巴图见状,立刻上前打圆场,伸手揽住滇吾的肩膀,拍了拍他的后背,“滇吾你就是太实在!陈郡守大人有大量,哪会跟你计较这些?咱们现在最该想的,是怎么对付韩遂那老狐狸,他这次吃了亏,肯定不会善罢甘休,咱们得提前做好准备才是。”
陈宇顺着巴图的话茬接道:“巴图首领说得在理。不过眼下,勇士们刚打完仗,身心俱疲,当务之急是休整。我看不如这样,让烧当羌和先零羌的大军就在西都城外的空地上安营扎寨,我让人送去粮食和热水,让弟兄们好好歇一晚。咱们三个,先去县衙坐坐,我略备薄酒,一来是感谢二位今日的相助,二来也想和二位商议商议后续对付韩遂的事,不知二位首领肯不肯赏光?”
滇吾闻言,眼神微微一动,下意识地看了眼城门外来来往往的西都士兵,又扫了眼陈宇身后站得笔直的亲兵,眉头悄悄皱了眉,他毕竟是烧当羌的首领,如今孤身跟着陈宇进城,心里难免有些不安,担心会有变故。
巴图看出了他的犹豫,刚想开口劝说,陈宇却先一步笑道:“滇吾首领若是不放心城外的弟兄,也无妨。等您的人在城外安营扎寨妥当后,我亲自去您的大营拜访,咱们在营中商议也一样。毕竟是我请二位做客,自然要让二位舒心才是。” 滇吾闻言顿时有些不好意思,连忙摆手:“陈郡守说的哪里话!是我多心了,哪能让郡守亲自跑一趟?” 说着,他转身对身后的亲兵吩咐道:“你立刻回去,让部落的弟兄们在城外西侧的空地上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