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马腾已经攻得这么猛,明日他定会投入更多兵力,若陈宇再不动手,咱们的城墙迟早要被马腾攻破!”
张济叹了口气,他走到窗前,望着窗外漆黑的夜色,城楼下偶尔传来士兵巡逻的脚步声,却衬得整个长平观愈发寂静。他点了点头,语气带着几分无奈:“只能这样了。你立刻写书信,让快马送往长安,告诉郭将军和李将军,陈宇按兵不动,马腾全力攻城,我军虽暂守城楼,却已伤亡不小,请求他们速派大军支援,迟则生变!”
樊稠连忙点头,转身快步走向案几,笔墨早已备好,他拿起狼毫笔,手腕因急切而微微颤抖,墨汁在笔尖凝聚,他快速在信纸上书写,将长平观的危急情况一一写明:“马腾倾尽全力攻城,士兵悍勇,马超更是突破城墙防线,已在城墙上撕开缺口;陈宇按兵不动,未见任何偷袭动向,不知其意图。我军虽暂守城楼,却已有数百人伤亡,城墙多处受损,末将两人唯恐事情有变,若马腾明日再全力进攻,恐难守住长平观,请郭将军率军前来平定战局!”
写完后,他仔细检查了一遍,确认没有遗漏,便盖上自己的印信,又递给张济,张济也盖上印信,将信纸折好,塞进牛皮袋中,用蜡封口,递给身旁的亲兵:“快!用最快的速度送往长安,务必让郭将军亲自看到此信!若路上延误,军法处置!”
亲兵接过牛皮袋,双手捧着,躬身应道:“末将遵命!定不辱使命!” 转身便冲出城楼,翻身上马,马鞭狠狠抽在马臀上,战马发出一声嘶鸣,四蹄翻飞,朝着长安方向疾驰而去,马蹄扬起的尘土在夜色中划出一道残影,很快便消失在黑暗中。
张济依旧站在窗前,望着窗外漆黑的夜色,他手中的玉佩被攥得温热,指腹反复摩挲着玉佩上的纹路,心中的不安如潮水般翻涌。“陈宇…… 你到底在打什么主意?” 他低声自语,脑海中反复回想与陈宇的几次 “交手”—— 从汧县的 “溃败”,到陈仓的 “弃城”,再到武功的 “撤退”,每一次都恰到好处,仿佛完全按照李儒的计划进行,可如今关键的 “偷袭” 环节,陈宇却凭空消失,连一点动静都没有。这让他隐隐觉得,事情似乎正朝着一个不受控制的方向发展,那个消失的陈宇,就像一颗埋在暗处的定时炸弹,不知何时会突然引爆,将所有人都拖入深渊。
次日天还未亮,长平观外的平原上便响起了震天的鼓声。鼓点比昨日更响、更急,如惊雷般在漆黑的天幕下炸响,每一次敲击都震得空气微微颤动,仿佛要将整座青石城墙都震塌。马腾身披亮银战甲,战甲边缘还凝结着昨日的暗红血迹,在晨雾中泛着冷硬的光;他立于临时搭建的高台上,腰间弯刀悬在一侧,目光如鹰隼般扫过下方军阵 —— 身后七万中军尽数集结,比昨日多了整整三倍,军阵从高台一直延伸到远方的地平线,黑压压一片,望不到尽头。
三万陇西铁骑列成三排紧密方阵,前排士兵手持厚重的铁盾,盾面刻着马家的奔马图腾,边缘因常年征战磨出锋利的刃口;后排士兵肩扛云梯与冲车,云梯顶端裹着加固的铁皮,冲车则如巨兽般伏在地面,前端的撞木缠着粗绳;步兵们手持刀盾,紧紧跟在铁骑身后,甲胄碰撞的 “铿锵” 声与战马的低嘶声交织,整个军阵如同一头苏醒的远古巨兽,散发着令人窒息的杀气。
“儿郎们!” 马腾猛地拔出腰间弯刀,刀刃在熹微的晨光下泛着凛冽冷光,他将刀身高高举起,声音透过亲兵手中的青铜号角传遍全军,号角声苍凉雄浑,裹着晨雾送到每一名士兵耳中,“昨日咱们已撕开他们的防线,今日定要攻破长平观!拿下长安,封侯拜将,光宗耀祖,就在今日!随我杀!”
“杀!杀!杀!” 六万士兵齐声呐喊,声音震得地面都似在微微颤抖,脚下的泥土被踏得簌簌作响。前排的铁骑率先动了起来,马蹄踏在地面上,发出整齐而沉重的 “嗒嗒” 声,如同沉闷的雷声,朝着长平观城墙疾驰而去,扬起的尘土在晨雾中形成一道黄色的长龙。
城楼上的张济、樊稠早已做好迎战准备。樊稠身披褐色战甲,手持长枪,枪尖斜指下方,他站在城楼边缘,看着下方汹涌而来的陇西军,眼中闪过一丝狠厉,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传令下去,全军反击!弩机齐射,滚石、火油都给我用上!绝不能让他们靠近城墙半步!若有后退者,军法处置!”
“喏!” 亲兵们齐声应道,声音洪亮,转身快步沿着城楼通道传达命令,脚步声在空旷的城楼内回荡。
很快,攻城战正式打响。陇西军的箭雨率先朝着城墙射去,密集的箭矢如同飞蝗,遮天蔽日,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