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宇闻言,眉头皱得更紧:“既无大事,那你们聚这么齐,是为何故?” 他对着一旁的亲兵招了招手,重新接过凉茶,抿了一口,等着于谦的回答。刚将茶盏凑到唇边,便见于谦双手拢在袖中,神色变得郑重起来,语气也多了几分严肃:“主公此次在外奔波数月,平定寿春之乱、阻击刘备残部,为凉州拓展疆土,立下赫赫功勋。我等老臣虽知主公能力出众,却也日夜担心主公的安危。今日臣等斗胆,有一事想向主公进言,望主公三思。”
陈宇放下茶盏,挑眉看向于谦,语气轻松:“于先生但说无妨,不必如此拘谨。”
“主公,该考虑一下子嗣之事了。” 于谦的声音不算洪亮,却像一颗石子投入平静的湖面,清晰地传遍整个大殿,连厅外吹动帘幔的风声,都似停顿了一瞬。“噗 ——” 陈宇刚喝进嘴里的凉茶瞬间喷了出来,茶水溅在身前的案几上,白色的瓷盘、青色的茶盏上都沾了不少水渍。他猛地咳嗽两声,用袖口擦了擦嘴角,眼神里满是不敢置信,直直地看着于谦:“你…… 你说什么?”
陈宇话音刚落,大殿内的所有文臣武将 “噗通” 一声齐齐跪下,膝盖砸在青砖地面上,发出 “咚咚” 的沉闷声响,震得人耳膜发颤。众人齐声说道:“主公息怒!臣等并非有意冒犯,只是此事关乎凉州基业,臣等不得不言!” 厅内瞬间陷入死寂,只有窗外的风还在轻轻吹动帘幔,带来一丝微弱的声响。
陈宇看着满厅跪地的众人,又好气又好笑 —— 他本以为这群人一大早齐聚,是有什么紧急军情或民生大事,没成想竟绕到了 “子嗣” 上。他连忙快步上前,伸手去扶最前面的于谦,指尖触到于谦冰凉的衣袖,语气带着几分无奈:“起来起来,都跪着干嘛?我又没生气,只是方才没料到先生会说这个,一时失态罢了。”
陈宇看着满厅齐刷刷跪地的众人,嘴角忍不住抽了抽 —— 他一大早被从床上叫起来,满脑子都在猜是匈奴来犯还是郡县生乱,没成想这群平日里要么谈军政、要么论民生的臣子,竟把话题绕到了 “子嗣” 上,又好气又好笑。他连忙快步走下高台,伸手去扶最前面的于谦,陈宇语气里带着几分无奈:“起来起来,都跪着干嘛?我又没生气,只是方才没料到先生会提这事,一时没绷住罢了。” 于谦伏在地上,额头已沾了层薄薄的青砖灰,听到这话才缓缓抬头,被陈宇扶着起身时,眼中仍带着几分担忧,还下意识攥了攥他的手腕:“主公…… 真不怪我等唐突?”
“怪什么?” 陈宇无奈地摆手,又转头对着身后还跪着的众人扬声道,“你们也都起来!往后在府中见我,不许行这种跪拜大礼,更不许动不动就下跪 —— 咱们凉州靠的是同心同德,不是这些虚头巴脑的规矩。”
众臣这才陆续起身,武将们动作利落,甲胄碰撞着发出 “咔嗒咔嗒” 的细碎声响,听着便透着一股干脆;文臣们则大多要伸手理理被跪皱的衣袍,指尖顺着衣襟抚平褶皱,目光却没离开过陈宇,眼神里满是 “就等主公松口” 的期待。陈宇刚坐回主位,指尖还没碰到案上的茶盏,管仲便从文官队伍里走了出来,双手抱拳躬身,语气恳切:“主公,于先生所言极是。您今年已二十二岁,便是寻常百姓家的男子,这个年纪也早已儿女绕膝;更何况您是凉州之主,这继承人之事,关系着凉州基业稳固,确实该早做打算,不能再拖了。”
“是啊主公!” 一旁的霍去病忍不住接话,他性子本就爽朗,说话向来直来直去,没半分拐弯抹角,“您要是定下夫人,咱们这些做下属的,往后帮您盯着后方也更安心 —— 您想想,您要是再出去征战,万一有个闪失,凉州没个主心骨,那不乱套了?”
陈宇刚端起茶盏,听到这话手就是一顿,茶水在盏里晃了晃,差点洒出来。他哭笑不得地看着霍去病:“合着你们这是怕我出事,先提前找个继承人盯着?” “臣等不敢!” 满殿臣子齐刷刷拱手,连声音都透着几分整齐的恳切,震得殿梁上的灰尘都似要落下来。
刘伯温捋着颌下的长须,慢悠悠开口,语气比管仲、霍去病温和些,却更有说服力:“主公误会了。臣等绝非咒主公,只是乱世之中,变数太多,谁也说不准下一刻会发生什么。您看如今中原的各路诸侯,哪个不是早早立下子嗣?凉州如今虽安稳,可‘防患于未然’的道理,主公比谁都懂。您早立家室,不只是为了继承人,更是为了安定人心 —— 让凉州百姓知道,您有长远打算,凉州不是昙花一现的势力,他们才能更安心地跟着您过日子。”
陈宇沉默下来,指尖轻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