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曲,发髻散乱,腰间佩剑早已被扔在一旁,全然没了将军的模样。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酒气与脂粉香,连烛火都似被熏得摇晃不定。
“先生回来了?吕布那厮…… 答应了?” 郭汜见贾诩进门,终于推开怀中舞宓,坐直身子,语气里带着几分急切,更多的却是不屑,在他眼里,吕布不过是个可用的棋子。
贾诩连忙躬身行礼,腰弯得几乎贴到地面,脸上堆着谄媚的笑,声音却带着恰到好处的 “兴奋”:“启禀两位将军,幸不辱命!吕布见两位将军愿拨兵马粮草,当即应下,还说定要踏平凉州,为两位将军报去年‘驱虎吞狼’之仇!” “好!” 李傕猛地抬起头,醉眼惺忪的眸子里闪过一丝贪婪,他拍着案角大笑,酒碗被震得叮当响,“吕布这个匹夫,果然有用无谋,只希望他能给陈宇造成不小的麻烦,最好还能攻克两座城池,某再率军而上,到时候某不介意替他照顾貂蝉!哈哈哈...。”
郭汜也端起酒杯一饮而尽,酒液顺着脖颈滑进衣领,他却毫不在意,高声附和:“说得对!吕布那厮岂能配上貂蝉,到时候吕布被陈宇斩了,我们再趁机发兵,把陈宇也收拾了,已报去年之仇,贾诩,吕布现在何处?“
“回将军,吕布正在城郊密林等候” 贾诩垂着头,声音恭敬,眼底却掠过一丝讥诮。
“好!” 郭汜大手一挥,指了指身旁一个身着铠甲的亲兵,“你,随贾先生去城西军营,点齐五千骑兵,再去粮仓调一万石粮草,亲自交予吕布!告诉他,只要拿下凉州一座城,某再赏他一万兵马!”
“遵令!” 亲兵拱手应下,转身便要与贾诩同行。
贾诩心中暗笑,脸上却依旧恭敬:“两位将军英明!属下这就去点齐兵马交予吕布!” 说罢,便跟着亲兵快步走出寝宫,脚步轻快,似是真的急于完成任务。城西军营内,火把的光芒照亮了半边天。五千骑兵早已列好队伍,甲胄在火光下泛着冷光,只是将士们的脸上都带着几分不安 —— 谁都知道,去攻打陈宇驻守的凉州,与送死无异。贾诩与亲兵走到队伍前,亲兵刚要开口传令,贾诩却突然动了。
只见他右手一翻,一柄淬了寒光的匕首已握在手中,不等亲兵反应,便径直刺向对方胸口!匕首穿透铠甲的瞬间,发出沉闷的声响,亲兵的眼睛猛地瞪大,满是不可置信,嘴角溢出鲜血,身体软软地倒在地上,溅起一片尘土。
“贾大人!你敢杀将军的亲兵?!” 队伍前排,一个络腮胡将领猛地拔出佩剑,厉声喝问,眼中满是怒火,五千骑兵也瞬间骚动起来,手按剑柄,气氛陡然紧张。贾诩甩了甩匕首上的血珠,目光扫过骚动的士兵,声音陡然拔高,带着几分刻意的悲愤:“诸位兄弟!你们以为郭汜、李傕让你们随我出征,是真的要你们建功立业吗?错!他们是要你们去送死!”
他指着凉州的方向,语气铿锵:“凉州靖安侯陈宇,麾下十几万兵马猛将如云,铁骑更是天下闻名!就凭咱们这五千人,去凉州不过是送人头!可郭汜、李傕呢?他们在皇宫里搂着美人喝酒,克扣你们的粮饷,如今还要让你们去送死,这就是你们效忠的将军!”
“什么?!” “克扣粮饷也就罢了,还让咱们去送死?” 士兵们瞬间炸开了锅,骂声此起彼伏,看向皇宫的方向满是怒火。络腮胡将领也放下佩剑,脸上满是震惊与不甘,贾诩的话,戳中了他们心中早已积压的不满。
贾诩见火候已到,抬手示意众人安静,声音却多了几分煽动:“某不忍见诸位兄弟白白送死,才杀了那亲兵!如今某已与郭汜、李傕撕破脸,无路可退!某知道他们的粮草囤放之地,防守薄弱,只要咱们拿下粮库,分了粮草,各自寻条生路,总比去凉州送死强!诸位兄弟,敢不敢跟某干这一票?”
“干!” “分粮!反了这两个狗东西!” 五千骑兵齐声呐喊,声音震彻军营,火把在夜风中剧烈摇晃,映着一张张愤怒的脸。络腮胡将领率先翻身上马,高声喊道:“兄弟们,跟我冲!去粮库!”
五千骑兵如潮水般朝着粮库的方向奔去,扬起的尘土在夜色中弥漫。贾诩看着远去的队伍,嘴角勾起一抹阴鸷的笑,翻身上马,马鞭一扬,朝着皇宫的方向疾驰,他还要去给郭汜、李傕,送最后一份 “大礼”。夜风吹过,带着粮库方向隐约的喊杀声,贾诩的身影很快消失在夜色中,只留下军营里摇曳的火把,诉说着这场刚刚掀起的乱局。
夜色渐深,长安皇宫的朱漆大门在火把映照下泛着冷光。贾诩勒住缰绳,胯下战马的鼻息还带着急促的白雾,他却顾不上拍打衣袍上的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