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喘息了片刻,待气息稍稳,才缓缓说道:“孙策虽死,江东却非无主…… 孙权年纪虽轻,却有周瑜、张昭辅佐,此二人皆是当世之才,定会稳住江东局势。”
他顿了顿,眼神里多了几分清明:“若此时贸然进攻,一来师出无名,会惹得天下诸侯非议;二来江东将士因孙策之死,必会同仇敌忾,咱们未必能占到便宜。” 他看着曹操,语气带着几分恳切,“眼下最要紧的,是先稳住中原,再图谋荆州,荆州乃兵家必争之地,拿下荆州,才能卡住江东的咽喉,届时再取江东,便易如反掌。”
曹操看着郭嘉连说话都要拼尽全力,方才的兴奋劲瞬间退了下去,只剩下满心的心疼。他对着门外道:“传令下去,南下之事暂缓,让夏侯惇、曹仁先守好边境。” 随后又转头对陈群说:“你一路辛苦,先下去歇息,孤稍后再与你商议后续事宜。”
陈群躬身应道:“属下遵命。” 退出门时,他还忍不住回头望了眼病榻上的郭嘉,他与郭嘉同朝为官多年,虽偶有政见分歧,却也敬重其才华,如今见他油尽灯枯,不免心生感慨。
陈群走后,曹操立马坐回郭嘉身边,伸手轻轻握住他冰冷的手,指节因用力而微微泛白:“奉孝,你歇着吧,方才是孤太心急了,没考虑周全。”
曹操看着郭嘉连说话都如此吃力,方才的兴奋劲瞬间退了下去,只剩下满心的心疼。他对着门外道:“传令下去,南下之事暂缓。” 又转头对陈群说:“你做得很好,先下去歇息,孤稍后再来寻你议事。” 陈群闻言,连忙躬身退下,走出门时,还忍不住回头望了眼病榻上的郭嘉,眼神复杂,他与郭嘉同朝为官多年,虽有政见分歧,却也敬重其才华,如今见他油尽灯枯,不免心生感慨。
陈群退出去后,曹操立马坐回郭嘉身边,伸手轻轻握住他冰冷的手。郭嘉刚想继续说些什么,曹操却抢先打断:“奉孝,不用说了,孤明白你的意思,不会轻易动江东。你好好休息,养好了精神,咱们再议天下大事。”
郭嘉虚弱地摇了摇头,眼中闪过一丝决绝:“主公…… 我怕是…… 没有时日了。臣平生从不信天命,今日方知,人意终究不能胜天。”
曹操静静握住他的手,指节因用力而微微泛白,声音带着前所未有的急切与慌乱:“奉孝不可!我身边诸君中,奉孝最年少,也最懂我心!我还没向你问完天下策…… 我还要向你托付身后事啊!” 他一生杀伐决断,从未有过如此失态,可面对郭嘉的离去,却再也绷不住心底的脆弱。
郭嘉苦笑一声,眼中满是遗憾:“主公…… 臣今日除了见主公最后一面,还有两件事,一定要告知主公,否则死不瞑目。” 他顿了顿,气息又弱了几分,“其一,司马懿此人,心机深沉,野心极大,虽有才华,却非甘居人下之辈。若主公不能彻底收服他,日后定要杀之,以绝后患!”
曹操闻言,心中一凛,连忙点头:“孤记下了,定不饶他!” 可他此刻满心都是郭嘉的安危,虽口中应着,却未真正将此事放在心上,他只当这是郭嘉病重时的多虑,却不知这竟是关乎曹魏未来的致命预警。
郭嘉又道:“其二,凉州陈宇…… 此人深不可测,麾下有岳飞、杨再兴等猛将,又有刘伯温、管仲之流谋臣…… 主公已与他交恶,若无必胜把握,千万不能再主动发难!至少要等到平定中原、收复荆州与江东后,集天下之力,才可谋划凉州…… 可惜,臣不能再同主公饮马黄河,醉酒高歌了。”
说到最后,郭嘉眼中闪过一丝向往,声音也轻了几分:“若主公念及臣时,可斟一壶好酒,以酒酹地…… 需是好酒。”
曹操连忙点头,眼眶泛红:“好酒!当然是好酒!司空府中藏有百年陈酿,要天天与奉孝饮!”
郭嘉眼中闪过一丝笑意,又带着几分遗憾:“可惜…… 临了也没喝上凉州陈宇酿的烈酒。听闻那酒烈如烈火,最能壮男儿胆…… 等主公平定凉州之后,定要为臣讨要一壶,洒在臣的坟前。”
说着,郭嘉的眼睛缓缓闭上,握着曹操的手也无力地垂落,胸口的起伏彻底停止。阳光透过窗棂,落在他苍白的脸上,竟像是为他镀上了一层柔和的光晕,让他看起来不再那么虚弱,反倒多了几分释然。
“奉孝?奉孝!” 曹操颤抖着呼唤,伸手探向他的鼻息,却再也感受不到半分气息。他呆坐在榻边,久久没有动作,手中还握着郭嘉冰冷的手,眼中的泪水终于忍不住滚落,滴在郭嘉的手背上,却再也唤不醒这位 “才策谋略,世之奇士”。内室寂静无声,只有庭院里的梧桐叶被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