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低应道,旋转头对那正准备爬下山崖的沉声道,“各位千万谨慎,先下去四处查看一下,第二组在第一组后面,发出信號之前不要轻举妄动,以免中敌人暗算。”
“我们明白。”
蔡风不再叮嘱,只是对身后的人道:“你们跟我来,陈跃负责指挥他们下崖和接应,以防任何突然之变故,你们十五人与我一起阻敌,只要对方谁点起火把便射谁,要让他们不敢亮火把,明白吗”
“明白!”那十五人排成一排沉声应道。
“小心,最好不要发出任何声响。”说著蔡风大步向迴路行去。
树林外的马嘶之声不绝於耳,不过似乎並没有人敢贸然闯入密林。人说逢林莫入,此刻又是深夜,谁知道密林之中有什么埋伏。虽然他们占著绝对的优势,可是谁也不想拿自己的生命开玩笑。
蔡风知道担心似乎有些多余,却仍然不能不对这些作一个预防,不过他此时却是静静地坐於几株大树之间,爬上一根高大的横枝,努力地运气调息自己的呼吸,儘量使自己早一些恢復体力。今晚与破六韩拔陵相战的確是耗费了太多的体力,而且又身受內伤,再被那些追兵追杀了这么久,每一刻都在垂死之中挣扎,精神上所受的压力比身体所承受的压力更重,又与追兵一阵狠杀,身上的两处伤口都痛得要命。不过幸亏小腹箭伤並不深,而胸口也只不过皮外伤,只是被破六韩拔陵震伤了內腑,这一阵疾奔,已经大大地恶化了,但这只是无可奈何的事,无论如何,活著总比死了好,更何况让破六韩拔陵这一次损失惨重,本应该是一件引以为骄傲的事情。
蔡风总觉得破六韩拔陵绝对不会放过他,原因可能是和他父亲有关,那便是破六韩拔陵提到他父亲之时的那种怨毒仇恨的眼神。他也知道,自己与破六韩拔陵也绝对成了势不两立之势,绝对没有旋转的余地,因为他知道自己是不会放过任何仇人的,就像他会给叔孙长虹顏色看一般。
体內便像是有盆沸水在翻腾一般,五臟六腑似有一阵绞痛,蔡风知道自己伤得不轻,破六韩拔陵的刀法虽然与“怒沧海”无异,但內劲的路子却有很大的差异,蔡风的“无相神功”正大纯和,可刚可柔,而破六韩拔陵的內功却是刚阳之极,给人的感觉是若火燃水煮一般的感觉,这使得蔡风感到大为惊诧,也难以理解,却不知破六韩拔陵的“怒沧海”刀招学自何处,以后定要问一下父亲。
夜渐渐静了下来,秋夜本来是很凉的,北方的秋夜更是如此。这般静静地待在树林之中,並不是一件很好受的事,至少那些蚊子是比较难缠的,特別这密林之中草密林茂,更是蚊子出没之处,哪能够舒服。
良久,蔡风心中的那股难忍的躁动渐渐平息,但蔡风知道体內的伤並不是如此便容易好的,那股阳刚之劲並没有完全排出体外,只是以自己体內那正大温和的气劲中和而已。
“咕咕咕……”一阵夜猫子的啼鸣唤醒了蔡风,听到这一阵叫声,蔡风的心头稍安一些,因为这正是陈跃等人的暗號,崖下並没有埋伏,那便是说逃生有望了。这山崖之下或许是唯一的逃生希望,因为其他几面都在敌人的包围之下,便是乘马外冲,生的机会可能只是微乎其微,而这崖下若是没有伏兵的话,只要衝下断崖,向南行二十多里路便是桑乾河,到了桑乾河畔,蔡风便不会怕破六韩拔陵追骑了,大不了沿河到阳原。这里是破六韩拔陵义军无法抵达的地方,至少在阳高与天镇两镇未曾攻下之前,绝不敢对阳原用兵,否则三镇成三角之势夹击,便是破六韩拔陵的军队再厉害也会吃上大亏。这正是蔡风逃走的策略,且南面二三十里之处正是桑乾河支流交匯处,这条支流源於北岳恆山脚下,蔡风与陶大夫一起学的水下功夫这样正好派上用场,而水部六镇的军队绝对不適应水战,在水边,这些骑兵全只能对蔡风乾瞪眼而已。
“小心撤退!”蔡风低声道,同时身形也飘下树干。
敌人並没有敢闯入树林,谁也不知道树林中有何布置,他们自然不会贸然进入,所以蔡风很放心,只要天没亮,他便有足够的时间向南行。
当十几人来到崖边时,唯有陈跃仍然在那里守候,见到蔡风诸人赶到,不由有些兴奋地道:“我们只要下了崖,向南行便可以摆脱起义军的追兵了。”
“我知道,他们都下去了没有”蔡风心情仍然很沉重地道。
“他们都下去了,底下並没有什么异常的动静,只有一条小河,水很浅。”陈跃应声道。
“很好,那我们迅速下去吧,必须以最快的速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