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起义军也全都愕然,绝情没入水中,並没如他们想像的那般惊喜,眾人全都望著河心渐渐转淡的血水发呆。
这究竟是一个亲人,还是一个敌人,很多人都弄不明白,或者死去的是个英雄,是个狂人,也许还是个疯子,可怕的疯子!但他真的死了吗很多起义军都在心头掛上了一丝疑惑。
河水悠悠,那十根树枝已经飘远,还有一把绝情仍未来得及拋出的树枝,也早浮上水面,最后流远!
血红的河水亦淡去,唯留有对岸的悲愤怒吼,那盲目但代表著愤怒的羽箭仍在向起义军这边乱射,可是射程总是不够。
南朝,韦府,声名盖天下,皆因当年韦睿在钟离一战,杀得北魏丟盔弃甲,竟让北朝损失数十万之眾,更生擒数万,获得战资无数,使得北魏也再无力南征。
韦睿精神依然很矍烁,那雄捷的动作的確很难让人想到他已年近甲。
韦睿的目光极为深邃,甚至有些空洞的锐利,定定地盯著手中的白鸽,神情之中,绽出淡淡的欢悦。
白鸽的爪子之上繫著一张不大的纸条。那毛色如莹玉般圣洁的白鸽,这一刻极为乖巧。
韦睿优雅地倚坐在一张虎皮太师椅之上,顺手叉起身边的一块鸽食,极为细心地餵给这只白鸽食下。
白鸽毫不客气地吞下,然后才“扑扑”地振翅飞走了。
韦睿望了望手中的字条,眼角闪出一丝欣喜与冷酷,然后將手紧紧合拢,再张手之时,手中只有一滩细小的粉末,然后散飘在空中,消失得没有踪影。
“来人!”韦睿淡喝道。
“吱呀——”推门而进的是一名极为健壮的年轻人。
“主人有何吩咐”那年轻人极为恭敬地问道。
“备马,我要去平北侯府!”韦睿淡淡地道。
“爹,那是什么”正在划著名小船的女子惊异地指著河中沉浮不定的黑影。
“好像是个人!”撒网的老翁放下手中的渔网,疑惑地道。
“爹,我们把他救起来吧。”那女子改变船向,朝著浮沉的黑影划去。
“好吧,也不知是死是活!”老翁心中没底地挥出手中的渔网道。
“哗——”渔网刚好罩住那沉浮不定的黑影,老翁费力地向船上拉著。
“呀,是蔡公子!”那女子一惊,望著被捞起的躯体心神大震道。
“啊,真是公子,来!丫头,快来帮忙,快!”老翁也大感意外地急切道。
那女子忙放下手中的桨,急忙地跑了过来,眼神之中明显地表现出无比的惊讶和担心。口中却呼道:“爹,小心一点,公子身上有剑伤!”
“我知道,呀,公子受的伤可真不轻呀!”老翁骇然道。
那女子帮著老翁小心翼翼地把那满身伤痕的躯体捞了上来,有些惶急地道:“怎么伤成这个样子呢现在该怎么办”
老翁和这女子捞上来的正是伤重坠入河中的绝情!
“看,公子的腰间还掛著一颗人头,这……这……还好,还有气!”老翁一惊一喜地道。
“走,我们快回去,我到集上去找个大夫来!”那女子急忙道。
“这颗人头怎么办”老翁也有些焦灼地道。
“看公子將他掛在腰上,可能很重要,我们就把它带回家吧,或者將它埋在哪里,待公子醒后,再挖出来还给他!”那女子很果断地提议道。
“也只有这样了!”那老翁想了想道,说著帮那女子一起摇动船桨。
绝情的尸体没有捞到,但元志的府上却高悬著红灯笼,歧州府上一片欢腾。绝情可能死了,但莫折大提也同样失去了脑袋,以一个绝情换回一个起义军的大首领,在元志的眼中,那绝对是值得!
所有见过绝情那凶猛神威的將士都被激起了无比的斗志,他们的心中燃起了仇恨之火。他们从来都没有如这一刻般清晰地感受到仇恨的存在。
射绝情最后那一箭的人,是莫折大提的儿子莫折念生,这也是一个极为可怕的悍將。
元志乘义军死了首领莫折大提,正军心大乱之时,领兵猛攻起义军。军中將士因对方在他们的面前杀了他们心中的英雄,一个个如狼似虎般凶悍,这一次战斗之中,每一个人比任何时刻都要勇猛。
起义军节节败退,麟游的守將也適时出兵追击,义军死伤数万,战局极惨,只得退至陇县,死守坚城,才得以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