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刀道之上永远都无法追及蔡伤,但他仍然对自己的刀有著不灭的信心,这是一个刀手具备的最起码条件。
“咳……”彭连虎轻咳一声,但並没有惊醒对方,对方萎缩在香案底下,似乎睡得很香。
“砰!”彭连虎一脚踢碎一块砖。
“谁呀,房子要塌了”那人一骨碌地爬起来,夹著破蓆子就准备向外冲,还以为真的是庙塌了。
彭连虎並不感到好笑,只是微微有些歉意和嘆息,这人的衣服的確破烂得不成样子,破袄里面的都露在外面,令人一见就会產生同情之心,瘦得像根芦苇棒,眼睛中犹自布满了血丝。
那人突然发现有个锦衣人立在他的面前,禁不住剎住脚步,满面惊疑地望著彭连虎,將之自上到下打量了好多遍,才吁了口气,有些傻傻地道:“原来不是房子塌了,那还可以睡上一阵子。”
“朋友,我想请问你一件事情!”彭连虎极力使自己的语调变得缓和而轻鬆,他实在有些不忍心再去折磨这样一个可怜人。
那人再一次惊讶地打量了彭连虎一眼,出其不意地问道:“你有没有饃饃”
“饃饃”彭连虎一愣。
“没有饃饃就少来烦我!老子不做梦就会饿得发慌,还是先去做梦为妙!”那人说著又要向香案之下钻去。
彭连虎这才恍然,心中涌起一股怜悯,他从来都未曾体验过这种生活,一个只能靠梦来充飢的人的確有种说不出的可怜,他很少这么用心地去感受別人的痛苦,不由得道:“我没有饃饃,却有银子,可以买到很多的饃饃。”
“银子”那人迅速扭过头来,眼中放出贪婪的光芒,他似乎也知道银子的重要,但有些不敢相信地望著彭连虎。
彭连虎掏出一锭约有五两重的银锭,晃了晃,道:“如果你好好地回答我的话,这个就是你的了。”
“你……你这银子是不是真的”那人极度怀疑地问道,他绝不敢相信,世上有只问几句话,就可拿到这么多银子的事情,即使做梦也不会梦到。
彭连虎笑了笑,將银子放到对方的手中道:“现在你握著银子,待答完了我的话,它就是你的了。”
那人犹不敢相信地把玩著银子,既放在嘴中咬,又放在耳朵边听,像是真想验出个真假一般,样子十分滑稽。
彭连虎望著对方想发笑,但却笑不出声来,五两银子,对於他来说,根本不算什么,但对於这些难民来说,也许可以救活一家人的性命,是以他很高兴。
“不,你肯定是骗我的,天下哪有这么好的事要是我答不出来,你就会要回去。算了,我还是不要你的银子。”那人有些怯怯地道,意外之財竟让他怕了,伸手就將银子递给彭连虎。
彭连虎一愣,他想不到对方会这么想,不由得道:“不管你答对了还是答错了,这银子都是你的。”
“不,还是先还给你,免得待会儿我不还你,你拿刀砍人,答完问题后你要给我就给我,大不了我不要,可千万別砍人!”那人似乎对彭连虎带著畏惧之心。
彭连虎只好苦笑一声,这种自天上掉下的馅饼,的確让人难以相信,无奈地伸手去接银子。
“噝!”一道凌厉无匹的劲风自侧面射到。
彭连虎一惊,手一缩,身子向劲风传来之处飞扑而去,快得有些不可思议,同时连刀带鞘扫出。
“啪!”一声碎响,却是一块石子被击得粉碎。
而那破烂乾瘦的汉子在剎那之间仿佛变成了另外一个人,身形无比快捷地向屋顶衝去,与他刚才的样子几乎无法联繫在一起。
彭连虎又是一惊,自己刚才难道看走眼了
“啪!”一声脆响,那人正待破开屋顶之时,一柄剑鞘击在他的顶门,竟让他重重坠落地上。
彭连虎惊骇莫名之时,便见那虚空中的剑鞘,向石子飞来的方向倒射了回去。
惊鸿一闪之下,剑鞘竟准確无比地套在一柄剑上,也就是在这时,彭连虎的眼角闪过了一道人影。
一个戴著鬼脸面具的人轻步进入了城隍庙中,一件黄色的披风,在寒风中微微皱摺成一种异样的神韵,就像那人的身形和步伐一样优雅而富有动感。
凌通极为自信地观望著那些追兵进入自己的第一道防线。
对方前面的人绊动了地上的细线,突然惨號起来,接著许多人都拋下兵刃,捂著头脸惨號不已,像是发了疯般抓著自己的头脸。惨號之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