炸开最后一层土。
出口之处正是庄门口,在凌能丽身边炸开的那一堆火药,也正是蔡风所在地道的出口。
蔡风在地道口被炸开之时,立即跃出地道,地道之外,已是一片狼藉,血腥满地,且正是凌能丽受危之时。
在雪雾与土雾之中,眾人根本无法捕捉到蔡风的身影,甚至他是怎样接近凌能丽也无人知道,包括凌能丽自己。
凌能丽只觉一股暖流涌向她的七经八脉,精神一震之时,血煞五已经被震得飞跌而出,连她自己都觉得有些莫名其妙,但同时,她的耳边传来了蔡风的轻呼,这才知道出手相攻,竟然同时將血煞四和那老者击杀,使她禁不住心中大喜。
尔朱兆是个极为聪明之人,葛家庄眾弟子的確够厉害,他们財神庄的人,根本就未曾受到严格的训练,如何是这些人的对手虽然后来在人数上占了极大的优势,可是蔡风一出现,更带出无名十六这一群好手,立刻让他属下的高手死伤一片,那就是说半点机会都没有了。而让他面对蔡风,那更是丝毫希望也没有,所以他唯有撤退一途。
蔡风对尔朱兆起了杀机,绝不想让对方逃掉,对於尔朱家族的任何人,他都没有什么好感,甚至只有无尽的恨意。
三子见蔡风安然出来,且带出无名十六,他精神立刻大振,重现神威,只杀得那些財神庄弟子哭爹喊娘。
財神庄中的所有局面此时全被三子控制,蔡风再不用担心什么,放下凌能丽,掠步向尔朱兆追去。
尔朱兆一声尖啸,身下的健马更快地飞驰而出。
蔡风却忽然感到一阵沉闷,经脉似乎开始混乱,不由得骇然驻足,心知又是那莫名其妙的伤犯了,只得望著尔朱兆逃走的方向暗恨。
几日前,在地道之中,尔朱荣和黄海都剑出如电,剑气蒸腾,虽然剑与剑並未相交,但那种压抑的感觉却令人骇然动容。
在地道之中,他们剑不相交,或许是因为怕激得地道塌陷,可是出了地道,他们之间的爭斗却让人更感意外,这是与地道之中两种完全不同的爭斗方式,根本未见刀光剑影,甚至根本就未曾出剑。
黄海那柄擦拭得无比光亮之剑,只是斜斜地指著地面,懒散至极的姿態给人一种轻鬆愜意的感觉,毫无高手相爭的意態,但却似乎可以隨著寒风,微浪而轻摇。他的整个人犹如深深嵌入了大自然之中,与自然融为一体。
尔朱荣似乎处於一种绝然不同的意境,双手虽然也极为自然地笼於衣袖中,但整个身形似乎散射著一种逼人的气焰,若剑气一样,凛冽而森寒。
彭连虎禁不住为之心神大动,一个绝世高手,武技的表现不再是一种形式,而是一种境界,一种自精神到心境的修为,而这种修为的最高境界,却是回归自然,意到神发,而非显於外在的气势。
尔朱荣和黄海的剑意修为似乎走的是两条截然不同的路子,但每一种剑意都有其动人之处。
彭连虎心头不由得暗赞:“果然不愧为当世两大剑术宗匠,的確有著让人无法想像的可怕之处。”
其实,剑术的修为达到黄海和尔朱荣这种境界,已经完全不需要用剑,但他们所面对的,乃是生平最大的敌人,岂有不用剑之理除非有一人想死。
黄海似乎有些不耐这种沉闷的僵局,率先移动了一下剑,或者可以说是將剑尖向上挑了一挑。
只那么一点点,几寸许的空间,但整个形势似乎突转。
距离和角度给人的感觉是那样的神奇,只那么一点点的空间,竟然產生了让人震撼无比的效应。
雪层在飞旋,在流动,像是被一股无形的力道所牵引,做著极有规律的运行。寒风更烈,树梢之上的雪团飞落更快。
黄海的身上也同样涌起一股无法形容的气势,在剎那之间,似乎凝成山川,高不可攀,耸立如五岳,气派非凡,他手中那柄普普通通的剑,竟然杀意四射,透著强霸至极的压力。
尔朱荣眼角射出一丝讶异的神色,似乎只是因为黄海的剑势出乎他的意料之外。
电芒划破长空,却並非射向尔朱荣,而是停驻於虚空之中,黄海的双臂合在一起,再下坠之时,居然牵动了那片昏黄的云彩。
彭连虎和一旁围观的高手禁不住全都大惑不解,黄海施展出来的並不是传说中所谓的黄门左手剑,而是双手使剑,那种惊天地、泣鬼神的力量,居然牵动了天空中的浮云,这的確是一种奇观。
“好!”尔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