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命的刀气割开了多少道伤口,他们的兵刃也已经碎成了一堆废铁,但他们都没有死。
或许,这是传说中的一次例外,“寒炎魔心斩”並非真的每击必杀,可慈魔自己却知道,这並不是第一次例外,而应该是第二次。
那一次並没有多少人知道,可是慈魔却极为清楚地记得那一次。那是在西域发生的,第一个在“寒炎魔心斩”下活著的人是华轮,喇嘛教的大喇嘛华轮。那时候华轮似乎並不知道他这个人,而他却很清楚地记得华轮,他想杀死华轮,但他办不到。华轮本可在那次击杀他,可是那次华轮只当他是一个挑战者,並没有大开杀戒,才让他安然离去。可是后来华轮后悔了,那是华轮一生中唯一一件值得他后悔的事。
华轮的確破了他的“寒炎魔心斩”,可是却没有弄清楚寒炎魔心斩究竟隱含著一个怎样的秘密,这也是慈魔唯一值得骄傲的一件事。天下知道“寒炎魔心斩”秘密的只有两个人,一个是慈魔自己,另一个却是他的恩人,一个只比他大几岁却身怀绝世武技的隱者。
黄尊者也完全无法理解,慈魔的刀是无锋的,可是切在他们身上的却是极为锋利的利刃,就像是在变魔法一般,让人感到不可思议。
慈魔的这一击,震惊了飞雪楼所有人,包括苦心禪和那老者及包家庄眾弟子。
费天似乎是最先清醒的一个,夹起慈魔犹如冲霄之鹤,自破漏的房顶冲了出去。
“追!”苦心禪似乎也清醒了过来,那些苦行者忙向屋顶躥去,苦心禪冲在最前。
“呀呀……”屋外传来了几声惨叫,夹著重物自瓦面滚动的声音。
黄尊者深深吸了口气,似乎此刻才回过神来,伸指点住胸前伤处周围的穴道,止住涌出的血水,一种冰凉的感觉却让他打了个冷战。原来慈魔的刀是如此冰寒阴冷,连他的“龙象般若正气”也无法抵抗。黄尊者有些后悔没有將紫金金刚杵带来,若是带来了紫金金刚杵,定然会是另一种局势。
那两名浑身是伤的汉子再也支撑不住自己的身体,委顿於地。
“二位没事吧”黄尊者有些疲软地道。
“我们没事,多谢尊者相救!”那两人的声音有些中气不足。
“龚繁,立刻通知各路兄弟,慈魔受了重伤,定然逃不远,给我全面搜查!”那坐在地上一个年长些的汉子低声吩咐道。
“是,属下这就去!”守在他们身后的一名削瘦汉子应道,向楼外奔去。
“小心!”黄尊者低呼一声,但是却迟了一步。
那是一只筷子,一只若利箭般快,而且狠辣无比的筷子,在名叫龚繁的汉子跨出第三步之时,便穿入了他的咽喉。
“呜!”惨叫声显得十分微弱,那只筷子几乎一下子截断了龚繁的声带。
所有的人都为之色变,如此狠、准、快的一只筷子,的確是可怕至极的杀招。
所有人的目光全都向筷子发出的方向望去,那是一个角落,一个挤满了看客的角落,但所有人的目光全都落在一个人的身上,包括那冷静怪异的老者。
由於一天来急著赶路,且满身重伤,尔朱荣似乎的確有些饿了。儘管他们身上的金银仍有,可是却並不习惯吃乾粮,是以並没有准备乾粮,他们倒没有想到会有宿於荒村的一天。
尔朱荣此刻虽然疑虑重重,但对这临时碾碎的穀子却无法怀疑,更由於刚才尔朱天问所匯报之情况,使他的確没有怀疑的必要。如此一户农家,无论是谁都绝对不会怀疑。那种真情的表露,就是尔朱天问这般刀头上舔血的人也禁不住为之心动。
穀子碾出的米煮了一大锅饭,米饭的香味的確纯属天然,是那般清爽而纯正。
尔朱荣胃口极好,那一锅兔肉汤虽然与他平时所吃的山珍海味差了一大截,但飢肠轆轆之下,也吃得特別香。
外面的风很大,儘管夜色很好,但太过淒冷,偶尔有夜鸟鸣叫几声,和著饿狼的飢嚎,使寂静的寒夜更添一份阴森。
“天问,给那夫妇俩送两碗饭去吧!”尔朱荣也起了一些善心,再说这些饭九个人也未必吃得完,也不在乎这两碗饭。今日是元宵佳节,尔朱荣的心情要好很多,或许是因为与黄海、达摩一战之后,使他对武学感悟极深,这才心中愉快。
尔朱天问微微一呆,他似乎没有想到尔朱荣竟会如此慨然,还会关心这么一点小事,但尔朱荣的眼神告诉他,这並非虚言,便应了一声,盛了两碗饭,推门走入黑暗,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