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胸口上,刀锋斜斜一抹,一颗硕大的禿头滚落於地,而那柄短刃依然在三子的手中紧握著。
莫言收刀而立,他根本就不用出刀,刚才刀出到半途便已收回,因为他知道自己的动作简直多此一举,三子绝对有能力解决这点小问题。
“我们去看看!”胡忠的脸色有些难看地自灌木丛中躥出来道。
三子也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虽然刚才那一声巨响极大,可他也清楚地听到那巨响之中所夹的悽厉惨叫,不过,他无法辨出究竟是谁发出的惨叫声。
无名十三的突然举措,就是陈楚风也为之一愣,脸色亦为之一变,但见酒楼之中箭雨横飞,立刻知道变故再生。不过,他並不清楚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这一切已经不再重要,重要的只是杀戮。
无名十三的手中多了一把小弩,箭头闪著蓝汪汪的寒芒,但这把小弩並非无名十三的,而是那已经被他捏断脖子之人手中的利器,不过,此刻却成了无名十三的利器。
无名十五和游四立刻明白是怎么回事,酒楼之中的所有人也在这一刻明白了是怎么回事。
掌柜的拉起他的女儿凤珍便向后门跑。
酒楼之中的確已经成了是非之地。
“哗!”那被无名十三捏碎脖子的尸体重重砸下,竟將几名持弩者撞翻於地。
“鏘……”拔刀之声先后响起。
“杀死逆贼游四,谁杀了他,田將军赏金五百两!”一名浓胡汉子高声呼喝道。
包机和包巧此刻才明白到底是怎么回事,原来对方竟是军中之人。
所谓的田將军,正是田中光。田中光曾是武安郡太守,以军功起家,又与邯郸元府结亲,甚得皇上宠信,在鲜卑族统治的江山,可谓左右逢源。而此刻葛荣弃定州而南攻,朝中可用之將已经派出得差不多,只好让田中光率军固守临城。
虽然临城此刻稍稍安寧,可是如果柏乡一破,葛荣立刻兵临城下,氐河此刻根本就不能作为天险阻止敌人,这时的氐河之水已结冰,只会更方便葛荣挥军南攻。
葛荣的大军一向以冬天攻城出名,別人说,兵家忌於冬天攻城,可葛荣偏会选择冬季攻城,而且是先自城內外攻。这是葛荣惯用的伎俩,也是攻无不克的主要原因。
葛荣当然也明白,冬天要攻下坚城,若打攀城战,绝对会是惨败而归,在冬天打攀城战,即使有超过敌人十倍的兵力都不可能成功。而在攻城之时,坚城重镇往往便是被葛荣自內部瓦解,这也是让官兵惊骇之处。
田中光自然也知道葛荣的厉害,是以,他早早地便在城中各处布下眼线,官兵便装而出,混跡於百姓群中,的確让人难以发现。今晚是元宵节,战乱之中,节日是最容易发生变故的。特別是战危之处,最容易让人麻痹大意,被敌人以奇兵突袭而成。
田中光深明此点,越是节日,就越要加强防备。不过,因为葛荣的大军只是在柏乡,並未抵达临城,因此他只是派出一些兵將在城中以便衣巡逻。
这些人见慈魔蔡宗与包家庄的人相斗,起初这些巡逻兵將並未在意,只是在一旁凑热闹,但当无名十三和无名十五两人暴露身份之后,他们便有所准备,只是无名十三和无名十五的武功太过可怕,令他们不敢轻举妄动,何况有包家的人打头阵,他们落得坐山观虎斗,直到游四的出现,他们才开始紧张起来。
游四可以说是葛荣的左膀右臂,如果能够杀死游四,那功劳之大,自然会让人惊羡,说不定还可以升为裨將。而且田中光早已下了密令,也可以说是朝中下了密令,谁要是能够击杀游四,可赏金五百两,这是多么巨大的一个数目,足够寻常之人十辈子衣食无忧。重赏之下,必有勇夫,况且此刻游四身在危城之中,孤军作战,他们怎会惧怕是以,他们准备对游四进行偷袭,可是他们估错了无名十三和无名十五的厉害。
与陈楚风相比,无名十三与无名十五当然不算什么,可是与这些小嘍囉相比,那简直有天壤之別,他们一开始动手,就被无名十三发现,从而將对方所有的攻击尽数瓦解。
那高声呼喝的人,双脚站於桌上,架势倒是极大,可惜与游四眾人相比,他们太不堪一击了。
酒楼之中银光闪烁,游四的圆月弯刀便若无坚不摧的幽灵,蝶舞般飞旋於每一个角落。刀,仿佛是由游四的心神所控,欲达何处便达何处。
黄尊者禁不住神色也有些古怪,以他的眼力自然可以看到那繫於圆月弯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