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了……全完了……它找到幽泉了……”
“怎么可能……幽泉的水能遮蔽一切气息,它到底是怎么找到我们的!”
“要死了!我们全都要被它抓去炼丹了!”
“別吃我!求求你別吃我!我不好吃的!我的肉是酸的!”
面对那颗挤进幽泉的巨大鹤头,下方成千上万的邪祟瞬间惊恐起来,开始四处逃窜,整个幽泉地底,乱成了一锅沸腾的粥。
看著下方如同无头苍蝇般乱窜的“药材”,鹤全真那颗僵硬的鹤头人性化地歪了歪,喉咙里发出了“咯咯”的低笑。
它只是缓缓地、极其装模作样地抬起了自己的一只翅膀,將那件披在身上的、破烂不堪的八卦道袍的袖口对准了下方。
“收。”
一个尖利的单音节从它喙中吐出。
隨著这个字,那宽大的袖袍猛然一展!一股无法抗拒、无法理解的恐怖吸力自袖口中爆发,化作一个无形的巨大旋涡,瞬间笼罩了整个幽泉!
那些正在疯狂奔逃的邪祟,无论是什么形態,无论躲在哪个角落,身体都猛地一僵,隨即不受控制地倒飞而起,尖叫著被那黑洞般的袖口吞噬进去。
“不——!”
整个幽泉瞬间一片鬼哭狼嚎。
也就在这骚乱当中,几道格外凝实强大的黑影猛地爆发出强横的气息,强行稳住了身形。
那是几尊已经修成“祸”邪祟,在十万大山中也算是一方霸主。
为首的是一个由无数枯藤与黑气缠绕而成的巨大树祸,它身旁还有岩石祸、阴风祸等几个同伙。
它们也怕,怕得浑身祸气都在颤抖,但数百年称王称霸的尊严让它们觉得,就这么被一个疯子像收垃圾一样收走,实在太过丟脸。
“你们都慌什么!它再强也只有一个!我们这么多祸,难道还怕了它不成都说它强,我看它就是个脑子不好的疯子!”
那树祸强作镇定,对著同伴大吼,也是在给自己壮胆,隨后它猛地转向那巨大的鹤头,用尽全身祸气咆哮道:“你这疯鹤!真以为我十万大山……”
它的话没能说完。
鹤全真那颗巨大的鹤头猛地向下一探!
“噗!”
快!快到极致!
一道白色的残影闪过,那体型庞大的树祸,连同它周身的护体祸气,就像一颗脆弱的浆果,被那尖锐的长喙一口啄住,整个吞了下去。
“咯嘣……有点柴了,不如『歿』好吃,嘎嘎……嘎嘎嘎嘎!”
鹤全真喉咙滚动,发出一声清脆的、类似咀嚼骨头的声响。
前一刻还勉力维持的勇气,在这一瞬间被碾得粉碎。
剩下的几尊祸,脑子好似“嗡”的一声炸响,瞬间惊恐万分。
“歿”!那可是比它们这些祸还要高一个境界的邪祟,它们邪祟一共分六个境界,乱,灾,煞,祸,歿,劫,歿已经是能在十万大山中横著走的存在了,甚至如果能出去十万大山的话,外面的所有王朝都要遭殃,这傢伙居然吃过歿!
“跑!”
不知是谁悽厉地喊了一声,这几尊不可一世的祸,在这一刻比谁都快,直接扭头就化作几道黑光,朝著不同的方向亡命奔逃。
但,一切都是徒劳。
鹤全真眼珠子在眼眶中扭动,看向几个逃跑的祸,嘴角扯出了一个略显僵硬的笑容,那张开的袖袍只是微微一抖,吸力骤然暴增数倍!
那几道亡命奔逃的黑光,仿佛撞上了一堵看不见的墙壁,瞬间被定在半空,而后在一阵绝望的嘶吼中,被硬生生扯了回来,与其他成千上万的小邪祟一起,毫无区別地消失在了那片深不见底的袖袍黑暗之中。
片刻之后,幽泉之內,再无一个能够站立的邪祟。
鹤全真这才满意地“嘎嘎”怪笑起来,缓缓收回了那破旧的八卦袖袍。
它低头看了看自己那鼓鼓囊囊的袖子,心神大好。
“五千三百二十七味……嗯,差不多了……大丹……我的飞升大丹……嘎嘎嘎……”
它癲狂地笑著,巨大的身躯从那窟窿中缓缓退出,化作一道白光冲天而起,径直飞回了山洞。
山洞內鹤全真离去时那癲狂的笑声犹在耳边迴响,山洞內却死一般的寂静。
那股混杂著血腥与腥臭的气味,像是凝固的噩梦,沉甸甸地压在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