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下,隨即轻笑了一声:“哥,你怎么了这么紧张。是不是又听到什么风声了放心吧,塔寨固若金汤,谁也进不来。”
他的语气里,充满了自信。塔寨,就是他的独立王国。別说是警察,就算是军队来了,没有他的允许,也別想踏进一步。
“不是风声!”高育良几乎是在咆哮,“沙瑞金!他带著李达康,已经到吕州了!他们就是衝著你去的!你听没听明白!”
“沙瑞金”林耀东的语气,终於有了一丝变化,“他亲自来了为了什么”
“还能为了什么!”高育良心急如焚,“平安镇的事情你听说了吗一个叫赵援朝的军方太子,在那里大开杀戒!辉煌地產的帐本,落到他手里了!帐本上,有你塔寨的名字!”
“赵援朝”林耀东咀嚼著这个名字,眼神渐渐冷了下来,“辉煌地產……赵东海那个废物!我早就跟他说过,手脚乾净点!他还是留了尾巴!”
“现在不是追究责任的时候!”高育良急得直跺脚,“你根本不明白你面对的是个什么样的疯子!他连镇长都敢吊在旗杆上!他要是抓到你,会直接把你枪毙的!你快走!我安排人送你出去!从海上走!”
林耀东沉默了。
他能听出自己哥哥声音里的恐惧,那是他从未见过的。
但他林耀东,是塔寨的王。他怎么能像丧家之犬一样逃跑
“哥,你別慌。”林耀东的声音,重新恢復了镇定,“事情还没到那一步。沙瑞金又怎么样他一个文官,到了吕州,是龙也得盘著。他敢动我,我就让他走不出吕州!”
“你糊涂啊!”高育良气得浑身发抖,“你敢动省委书记你是想造反吗!”
“我不想,但如果他们逼我,我也没有办法。”林耀dong的语气,变得阴狠起来,“哥,你放心。在吕州这一亩三分地上,我说了算。你稳住省里就行。剩下的,交给我。”
“嘟……嘟……嘟……”
电话被掛断了。
高育良握著手机,手脚冰凉。
他知道,自己的弟弟,已经疯了。他被多年的顺风顺水,冲昏了头脑,根本没有意识到这次危机的严重性。
他想动省委书记
他这是在自取灭亡!而且还会把自己也一起拖下水!
不行!绝对不行!
高育良的眼中,闪过一丝挣扎和痛苦。
他不能被林耀东拖死。
他必须自救!
他深吸一口气,拿起桌上的红色电话,拨通了另一个號码。
是省公安厅厅长,祁同伟。
“同伟吗我是老师。”
电话那头,传来祁同伟那熟悉的声音:“老师,这么晚了,您还没休息”
“同伟,你马上来我这里一趟!立刻!有万分紧急的事情!”高育良的声音,不容置疑。
他知道,现在唯一能帮他,也唯一会帮他的人,只有自己这个最得意的学生了。
也许,事情还有挽回的余地。
只要祁同伟能抢在沙瑞金之前,控制住林耀东,或者……让他永远消失。
高育良的眼中,闪过一丝狠厉。
为了保住自己,他已经不惜一切代价。
吕州市,东郊。
一片不起眼的小山包上,几个人影,如同黑夜中的雕像,一动不动地趴在草丛里。
他们身上穿著最先进的吉利偽装服,与周围的环境,完美地融为一体。手中的高精度夜视望远镜,正对准著山下那片灯火通明,却又透著诡异气息的村庄。
那里,就是塔寨。
“头儿,这地方不对劲。”一个年轻的战士,压低了声音,对身边的指挥官说道。
他叫高城,钢七连曾经的连长,如今是二十集团军直属特战大队的指挥官。
“怎么不对劲”高城头也不回,眼睛依旧死死地盯著望远镜。
“你看,”年轻战士指著山下,“一个村子,围墙修得跟城墙一样高,上面还拉著电网。村口和几个制高点,都装了探头,而且是那种可以三百六十度旋转的云台摄像头,比我们基地岗哨的还高级。”
“还有,你听,村子里一点声音都没有。这么大的村子,上万人,晚上不可能这么安静。没有狗叫,没有小孩哭闹,连夫妻吵架的声音都没有。”
“最奇怪的是那些摩托车。从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