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霍老爷这才回过神,放下茶杯,咳嗽了一声,掩饰自己的惊讶:“你……你什么时候背得这么熟了?之前让你背,你不是说难记吗?”
“哎呀,以前是我不想背。”霍恒撇撇嘴,走到桌边拿起一块桂花糕塞进嘴里,含糊不清地说,“这些诗太简单了,看一遍就记住了。爹,要不你出题考我吧,背完这些没意思。”
他这话一出,霍老爷和福伯都愣住了。霍老爷挑了挑眉,心里的火气早就消了,只剩下好奇:“好,那我考你。《登高》,杜甫,全文。”
“风急天高猿啸哀,渚清沙白鸟飞回。无边落木萧萧下,不尽长江滚滚来。万里悲秋常作客,百年多病独登台。艰难苦恨繁霜鬓,潦倒新停浊酒杯。”霍恒不假思索,张口就来,连语气都带着几分悲壮,逗得自己差点笑出来。
“《琵琶行》,白居易,‘转轴拨弦三两声’后面十句。”
“转轴拨弦三两声,未成曲调先有情。弦弦掩抑声声思,似诉平生不得志。低眉信手续续弹,说尽心中无限事。轻拢慢捻抹复挑,初为《霓裳》后《六幺》。大弦嘈嘈如急雨,小弦切切如私语。”
霍老爷越考越偏,从唐诗问到宋词,从《论语》问到《孟子》,甚至还问了几句《楚辞》,可霍恒都答得滴水不漏,有时候还能举一反三,说出诗句的背景和含义,比如讲到“路漫漫其修远兮”,他还加了句“这跟我帮人解执念一样,都得慢慢来”。
福伯站在一旁,嘴巴张得能塞进一个鸡蛋。他伺候霍恒这么多年,从没见过小公子这么厉害,以前连写字都要丫鬟催,今天怎么突然变成“小神童”了?
霍老爷终于服了,他站起身,走过去摸了摸霍恒的头,脸上的严肃换成了欣慰:“好小子,没白养你!以前是爹错怪你了,原来你早就学会了。”
“那当然!”霍恒得意地扬起下巴,杏眼弯成了月牙,露出两颗尖尖的虎牙,“爹,我都背完了,也考对了,可以出去玩了吧?我还有急事呢!”
“急什么?”霍老爷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刚背完诗,歇会儿再去。福伯,把点心端过来,给小公子垫垫肚子。”
霍恒眼睛一亮,赶紧抓了两块杏仁酥塞进嘴里,一边嚼一边往门口挪:“不用歇了,我不饿!爹,我走啦!”
他刚跑到院子里,就被一个温柔的声音叫住了:“恒儿,别急着走!”
是霍夫人。她穿着一身月白色的绫罗裙,手里捧着一个包袱,正从廊下走来,脸上带着温柔的笑意。“你这孩子,跑这么快干什么?仔细摔着。”她走过来,伸手摸了摸霍恒的额头,“刚从外面回来,身上凉飕飕的,快入秋了,怎么还穿这么薄?”
霍恒低头看了看自己的青白汉服,确实有点薄,刚才在郊外吹了风,现在还觉得胳膊发凉。“我忘了……”他挠了挠头,有点不好意思。
“你呀,就知道玩。”霍夫人笑着摇了摇头,把包袱递给丫鬟,“快,把新做的衣服拿出来,给公子换上。”
丫鬟打开包袱,里面是一件浅蓝色和深蓝色相间的明制汉服。上衣是深蓝色的直裾,领口和袖口绣着细小的云纹,用银线勾勒,在暮色中泛着淡淡的光泽;下裙是浅蓝色的马面裙,裙摆上绣着几枝寒梅,花瓣用白粉点缀,栩栩如生;最外面还有一件月白色的斗篷,边缘缝着一圈白色的绒毛,摸上去软软的,像小松鼠的尾巴。
“这是我特意让人给你做的。”霍夫人拿起斗篷,在霍恒身上比划了一下,“深蓝色耐脏,浅蓝色衬你的肤色,斗篷的绒毛是正经的狐裘,暖和得很,以后出去玩穿上,就不怕冷了。”
霍恒眼睛都看直了。这件衣服比他之前的青白汉服好看多了,颜色搭配得温柔又大气,绣纹也精致,摸上去料子软软的,舒服极了。“谢谢娘!”他一把抱住霍夫人的胳膊,撒起娇来,“娘你真好!”
“就你嘴甜。”霍夫人笑着点了点他的额头,让丫鬟伺候他换衣服。
换衣服的时候,霍恒还不忘调皮。丫鬟给他系盘扣,他故意动来动去,害得丫鬟系了好几次才系好;穿斗篷的时候,他把绒毛凑到鼻子前闻了闻,软软的绒毛蹭得他鼻子发痒,忍不住打了个喷嚏,逗得丫鬟们哈哈大笑。
换好衣服,霍恒站在铜镜前,忍不住转了个圈。深蓝色的直裾衬得他肤色更白,像上好的暖玉;浅蓝色的马面裙随着他的动作轻轻摆动,裙摆的寒梅仿佛活了过来;月白色的斗篷披在身上,绒毛蹭着脸颊,暖暖的,舒服极了。他的三七分刘海被丫鬟梳理得整整齐齐,发根内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