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心里的沉郁少了大半,紧绷的肩膀也放松下来。他看着霍恒,眼里满是惊讶:“小公子,这是……”
“没什么,只是帮你驱散了点心里的滞气。”霍恒收回手,金光渐渐隐去,“从明天开始,我帮你练琴。还有宦娘,她也会帮你的。她从来没有怪过你,反而一直希望你能过得好。”
“宦娘?”温如春的眼里泛起期待,“她……她真的会帮我吗?我还能再见到她吗?”
“当然。”霍恒点头,目光落在那架摔坏的古琴上,“先把琴修好吧,明天晚上,我们就在这里练琴,宦娘会来的。”
良工看着这一幕,心里的担忧少了大半。她拿起桌上的长衫,轻轻展开:“这件长衫是我给你做的,你试试合不合身。练琴时穿新衣服,心情也会好点。”
温如春接过长衫,布料带着良工指尖的温度,暖得他心里发颤。他站起身,笨拙地穿上长衫——大小正好,领口的针脚细密,是良工亲手缝的。他看着良工,眼里满是温柔:“谢谢你,良工。”
“谢什么,我们以后还要一起过日子呢。”良工的脸颊微红,轻轻帮他理了理衣领,“我明天晚上也来,给你们煮点桂花茶,练琴时喝着暖身子。”
霍恒看着两人温馨的模样,悄悄退了出去。窗外的牵牛花藤被风吹得轻轻晃,淡紫色的花瓣落在窗台上,像撒了点碎紫水晶。他知道,这场因执念而起的困境,很快就会被温暖化解,而宦娘的心愿,也即将实现。
暮色像一层薄纱,慢慢笼罩住滕州城西的巷弄。温如春的书房里,点着一盏油灯,昏黄的光透过灯罩,落在木桌上,把琴谱的影子拉得很长。霍恒坐在琴旁的竹凳上,手里拿着块细砂纸,正帮温如春打磨修好的古琴——琴身的裂痕已经用胶补好,砂纸磨过琴身,发出轻微的“沙沙”声,像春蚕啃食桑叶。
温如春坐在对面,手里捧着良工送来的桂花茶,茶盏是粗陶的,却很干净,茶香混着油灯的气息,在书房里漫开,暖得人心里发甜。“小公子,宦娘……真的会来吗?”他还是有些不确定,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茶盏的边缘。
“会的。”霍恒放下砂纸,指尖轻轻碰了碰琴弦,发出“叮”的轻响,“她一直在你身边,只是你之前被执念困住,看不到她。现在你心里的滞气散了,就能看到她了。”
话音刚落,书房里的油灯突然轻轻晃了晃,灯影在墙上投下一道淡绿色的影子——是宦娘的幻影。她穿着生前那件粉色的旗袍,领口的兰草绣纹在灯光下泛着柔和的光,发梢的粉绸带轻轻飘着,比白天看到的更清晰,像真的坐在那里一样。
“宦娘!”温如春猛地站起来,手里的茶盏差点掉在地上,眼里满是惊喜,“真的是你!你真的来了!”
宦娘的幻影对着他轻轻点头,嘴角带着浅浅的笑。她走到琴旁,手指在琴弦上方轻轻比划,像在纠正温如春之前的指法,声音轻得像风:“这里的指法要轻些,像抚摸花瓣,不要太用力,琴音才会软。”
温如春连忙坐下,按照宦娘的指引,指尖落在琴弦上。起初还有些僵硬,可随着宦娘的手指轻轻比划,他的动作渐渐变得灵活,琴音也从滞涩变得流畅,像被疏通的溪水,慢慢流淌在书房里。
霍恒坐在一旁,指尖泛出淡金色的光,轻轻笼罩住宦娘的幻影——这是他用仙法做的“显形术”,能让温如春更清晰地看到宦娘,也能让宦娘的指引更有效。金色的光落在宦娘身上,她的幻影变得更亮了些,淡绿色的轮廓里,似乎能看到她温柔的眼神。
良工端着一盘桂花糕走进来,看到宦娘的幻影时,愣了一下,随即温柔地笑了。她把桂花糕放在桌上,轻声说:“宦娘姐姐,好久不见。我做了些桂花糕,你也尝尝吧。”
宦娘的幻影看向她,眼里满是感激,轻轻点了点头。她伸出手,虽然碰不到桂花糕,却有一道淡绿色的光落在糕上,像在回应良工的善意。
温如春的琴音越来越流畅,从《相思曲》的开头,慢慢弹到高潮。突然,琴音变得激昂起来,金色的音符从琴弦上飞出,像刚破茧的蝴蝶,带着暖金色的光,在书房里绕着琴身盘旋(音符特效)。音符落在墙上,渐渐凝聚成一幅幅画面:
画面里,年轻的宦娘和温如春坐在张家的梧桐院,阳光正好,梧桐叶刚抽芽,绿得发亮。宦娘穿着粉旗袍,手里拿着古琴,温如春坐在她身边,手里拿着笔,正在琴谱上写着什么,两人相视而笑,眼里满是温柔;接着,画面变成了河边,温如春牵着宦娘的手,沿着河岸散步,河边的柳枝垂在水面上,像姑娘的头发,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