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的无知小儿,竟敢在此信口雌黄,污蔑于我!我王仲侍奉老父,尽心尽力,‘戏彩娱亲’更是全县百姓有目共睹!你们有何证据在此血口喷人?!”
“有目共睹?”青娥冷哼一声,上前一步,从容不迫地取出那面古朴的因果投影镜,“既然王‘孝子’要证据,那就请诸位乡亲,睁大眼睛看个清楚,看看这‘孝子’背后,究竟是怎样一副蛇蝎心肠!”
说罢,她指尖灵力涌动,镜面瞬间爆发出柔和却极具穿透力的光芒,将在场所有人的视线都吸引过去。光芒之中,一幕幕清晰得令人发指的画面开始流转——王仲在家中对着王老栓拳打脚踢、将馊掉的饭菜扔到老人身上、老人蜷缩在冰冷柴房中瑟瑟发抖、生病时无人问津痛苦呻吟……每一幅画面,都像一记重重的耳光,狠狠扇在王仲那张虚伪的脸上,也扇在了所有曾经盲目称赞他的百姓心上。
“天啊!这……这竟然是真的?!”
“没想到啊!平日里人模狗样,背地里竟是如此猪狗不如!”
“虐待亲父,天打雷劈啊!我们……我们之前还那样夸他,真是瞎了眼!”
“无耻!败类!枉读圣贤书!”
百姓的愤怒如同被点燃的干柴,瞬间燎原!之前有多敬佩,此刻就有多愤恨!唾骂声、指责声如同潮水般涌向王仲。
王仲浑身抖得像秋风中的落叶,嘴唇哆嗦着,还试图狡辩:“这……这是妖术!是假的!是他们用法术变出来污蔑我的!”
“假的?”浩南立刻站出来,对着人群喊道,“各位乡亲,王爷爷就在这里!还有,东头的张婶、西街的李大爷,他们都亲眼见过王仲打骂老人!你们敢不敢出来说句公道话?!”
被点名的几位邻居,在众人目光的注视下,虽然有些畏惧,但最终还是鼓起勇气站了出来,你一言我一语,将平日里所见王仲的恶行一一揭露。人证物证俱在,铁证如山!
王仲彻底瘫软在地,面如死灰,连狡辩的力气都没有了。
台上的县令也彻底慌了神,额头冷汗涔涔,他猛地一拍惊堂木(虽然这里不是公堂),试图撇清关系:“好你个王仲!竟敢如此欺瞒本官,玷污孝道,实在罪大恶极!本官……本官定要重重治你的罪!”
“大人,事到如今,您又何必急着撇清自己?”霍恒的目光如同冷电,直射县令,“你与王仲私下约定,他若得到赏赐良田,便分你一半作为回报,你才如此卖力地为他请功立坊。这桩交易,你敢当着全县百姓的面,矢口否认吗?”
“你……你胡说!”县令脸色瞬间由青转白,再由白转紫,指着霍恒,手指颤抖,却一句完整的话也说不出来,那心虚的模样,已然说明了一切。
“青天大老爷?!”人群中不知谁嗤笑一声,顿时引来一片嘲讽的哄笑和更加愤怒的声讨。“狗官!”“官官相护!”“一丘之貉!”
王老栓看着这逆转的一切,看着儿子和县令的丑态毕露,积压了太久的委屈、恐惧与痛苦,在这一刻终于彻底爆发。他老泪纵横,挣脱了搀扶他的衙役,踉跄着走到人群前方,用尽全身力气哭喊道:“各位乡亲!各位父老!他们说的……都是真的啊!王仲他……他从来就没孝顺过我一天!他打我,骂我,不给我饭吃,把我当牲口一样关着……他做的这一切,都是为了骗县太爷的赏赐,骗那座牌坊啊!我……我苦啊——!”
老人泣血的控诉,成为了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群情彻底激愤,百姓们围拢上来,怒视着王仲和县令,要求官府严惩不贷!
霍恒适时地抬手,一股温和而磅礴的仙力如同春风般拂过全场,悄然安抚着众人激动躁动的情绪,让场面不至于失控。“各位乡亲,请稍安勿躁。”他的声音清晰地传入每个人耳中,带着一种安定人心的力量,“孝顺父母,乃人伦之大节,天性之至理。然而,孝之真谛,在于发自内心的敬爱与关怀,在于让父母身心安泰,颐养天年。绝非装模作样的表演,更非谋取私利、欺世盗名的工具!王仲之行,不仅玷污了孝道,更败坏了吾乡淳朴之民风,其行可鄙,其心当诛!然,我等亦需自省,莫要被浮华表象所惑,当学会明辨是非,洞察秋毫,方能不让虚伪之徒有可乘之机,方能弘扬世间真正之孝义!”
他的话语,既有仙力的抚慰,更蕴含着警醒世人的哲理,如同清泉流入心田,让愤怒的百姓渐渐冷静下来,陷入了深深的思索。
最终,在确凿的证据和汹涌的民意面前,王仲被当场剥夺了所有赏赐,那座崭新的、却已成为讽刺的孝子牌坊也被愤怒的百姓协力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