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要她把这些碎片连起来,续上导师没走完的路。
她想起导师失踪那天,雪下得特别大,她在实验室整理甲骨,导师发来条消息:“薇薇,考古最要紧的不是找到答案,是敢往最黑的地方走。”
现在她站的地方,算不算最黑的地方?
林薇深吸一口气,把标签塞进帆布包,另一只手死死抱着铜匣。烫意顺着胳膊往心口钻,却奇异地让她静了下来。她最后看了一眼旧库房,月光里的陶片、甲骨、绢帛都像是在目送她——那些沉默了千年的文物,此刻都成了见证。
她推开门,夜风灌进领口,带着山涧的寒气和一丝若有若无松香香。那是云居寺的方向。
黑雾还在涨,红光跳得更急了。
林薇迎着风往前走,脚下的石子硌着鞋底,像踩在甲骨的刻痕上。她知道青铜匣里藏着什么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她必须走到那棵银杏树下。
走到导师没走完的地方。
走到“契眼”真正睁开的时刻。
黎明前的黑暗最浓,但她怀里的铜匣烫得像团火,照亮了脚下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