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 平江雨契(2 / 6)

代建造的多孔石桥,自古就是江南水路通往东海的咽喉。你看桥洞的数量——五十三孔,正好对应长安骨签组成的北斗七星辅星数!”他突然想起青铜匣里的长安水系图,图中渭水尽头的“海”字,笔画里藏着座桥的轮廓,此刻看来,正是宝带桥的形制。

陈教授的手指在壁画上轻轻叩击,墙面突然凹陷出个暗格。暗格里的青瓷罐里,装着二十七枚宋代铜鱼符,符身的“水”字与洛阳出土的铜鱼符“洛”字恰好组成“洛水”二字。更惊人的是,罐底压着张泛黄的船票,票面上的“平江府→明州”字样已经模糊,但盖在角落的朱砂印,竟是个玉兰花形状。

“明州就是现在的宁波。”林薇的指尖抚过船票上的玉兰花印,骨珠突然射出光,在票面上投射出幻象:宋代的明州港码头上,一群穿着蕃服的商人正围着艘海船,船上的水手正往舱底搬运刻有“契”字的甲骨,甲骨堆里混着些波斯银币,币面上的星图与长安骨签的北斗轨迹完美重合,“归藏阵的水脉,连到了海上丝绸之路!”

雨势渐小时,茶馆外的水道突然泛起金光。林薇跑到窗边,看见水面上的银线正顺着古河往东南延伸,沿途的古井依次亮起,像串被点亮的珍珠。最远处的宝带桥在雨雾中若隐若现,桥洞的阴影里,浮出艘宋代海船的虚影,船头的“渡”字大旗正被海风卷得猎猎作响。

“该去宝带桥了。”周砚把宋代甲骨小心地收进防水袋,袋口合上的瞬间,里面传出与长安骨签相同的“咔嗒”声。他祖父留下的蓝布包里,那片刻着“舟”字的甲骨正与新发现的铜鱼符共鸣,符身的银丝指向东南,“铜鱼符在引方向,看来归藏阵的下一个阵眼,就在海边。”

陈教授捧着青瓷罐走出茶馆,罐里的铜鱼符突然齐齐立起,符尾的银丝绷成直线,在雨幕中织出条光路。光路所过之处,青石板缝里冒出些灰白色的根须,根须上的露珠坠落在地,竟凝成片极小的甲骨,甲骨上的“行”字已经完全化作“渡”字,笔画间还沾着海盐的结晶。

林薇最后一个走出茶馆,转身时,看见掌柜的正对着井栏作揖。雨雾中,井里的骨珠突然浮起,自动落回她掌心,珠内的玉兰花此刻完全浸泡在水汽里,花瓣上的江南水网正与长安的八水图慢慢重叠,在花心处凝成个完整的“契”字——一半是商代的甲骨,一半是宋代的瘦金体,像两个时代的守契人在隔空击掌。

车过宝带桥时,雨已经停了。周砚把车停在桥堍的古柏下,林薇推开车门,就闻到股浓烈的海腥味。桥下的水道泛着碧绿色,水面上的银线正顺着潮水往东南涌动,像条正在游向大海的银鱼。

陈教授打开青瓷罐,将一枚铜鱼符放在桥栏上。符身的“水”字立刻与桥栏的刻痕产生共鸣,无数细小的光斑从桥洞深处飞出,在空中组成“海”字的轮廓。轮廓边缘的光斑突然炸开,化作群海鸥,海鸥的翅膀上驮着些极小的甲骨,甲骨的光在云层里拼出幅星图——正是长安骨签组成的北斗七星,只是斗柄的方向,正对着东海的方向。

“归藏阵的最终阵眼,在海里。”林薇的骨珠突然飞向最近的桥洞,珠内的玉兰花在那里散开,花瓣贴在桥洞的石壁上,渐渐显露出些模糊的刻字。她用手抹去石壁上的青苔,一行唐代的隶书慢慢浮现:“以桥为舟,以海为藏”。

周砚的手机突然收到南京博物院的消息,附带的照片里,苏州古井出土的宋代甲骨正在清水中旋转,甲骨的光在水面形成漩涡,漩涡中心浮出个“潮”字。消息里说,检测发现甲骨的材质与殷墟妇好墓的骨珠同源,只是渗透了大量海盐成分,像是长期浸泡在海水中。

“商代的骨珠,汉代的骨签,宋代的甲骨……”陈教授的声音带着激动,“守契人用了三千年,把归藏阵从内陆水系一直铺到了海上。他们不是在藏东西,是在构建一条跨越时空的信息通道!”他指着桥洞石壁上的刻字,“‘以海为藏’不是说藏在海里,是说大海才是归藏阵的终点,是所有水脉的归宿!”

林薇的指尖触到桥洞石壁的刻字,触感粗糙如砂纸。骨珠突然在她掌心剧烈震颤,珠内传出一阵海浪拍岸的声音,声音里还夹杂着些细碎的说话声,像是无数守契人在时光里低语。她闭上眼,那些声音渐渐清晰起来——是商代的占卜声,汉代的竹简记事声,宋代的船工号子声,最后汇成一句清晰的话:“潮来之时,契自相逢。”

“潮来了!”周砚指着远处的水面,一道白色的潮线正顺着水道涌来,潮头的浪花里裹着些淡青色的光斑,光斑在浪尖上跳跃,像无数正在舞蹈的甲骨。他突然想起祖父的笔记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