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原本还犯愁刘宏以盖勋为雍州牧丶董卓为并州牧是在为刘协铺路,结果游宫中就传出刘宏病重的消息。
皇帝病重而太子未立,这是动摇国本的危机,何进也就更有理由上表请立刘辩为太子了。
虽说在刘宏病重的时候提及立太子太无耻,但何进不在乎,只要刘辩能当上太子,刘宏高不高兴就不重要了。
「来人,立即将陛下病重的消息散发,群臣闻讯,必会与某一并上表请立辩皇子为太子!」何进毫不掩饰兴奋,急急下令。
皇室争斗,一向残酷。
趁虎病,要虎命。
刘宏还是猛虎的时候,何进会蛰伏收敛;如今刘宏这头猛虎病了,何进也不蛰伏了。
随着消息扩散,在何进的带头下,上表请立刘辩为太子的文书越来越多。
到了三月初七,又有数十个太学生跑到游宫外高呼「立皇子辩为太子,是为国本」。
虽然蹇硕带人将太学生驱赶,但刘宏早已气得咳嗽连连。
「反了!反了!」
「一群奸党,怎敢欺朕。」
虎落平阳被犬欺,龙游浅滩被虾戏,正是刘宏此刻的写照。
在位二十年积累的皇威,随着风寒之症的加剧也开始土崩瓦解了,不仅大臣敢上书请立太子,就连太学生都敢教刘宏怎麽当皇帝了。
下意识的,刘宏想到了许攸的天象之论,不由喃喃低语:「客星明亮异常,而主星幽暗,时隐时现,如风中残烛般,主不利天子。悔不该不听良言啊。」
倘若当时听了许攸的趋吉避凶之策,选择离开阴盛阳衰的游宫,前往刘协居住之地,又何至于加重病情,沦落到只能在病榻上苟命的地步?
游宫的酒色虽然满足了刘宏的生理欲望,但若没了性命,一切都没有意义。
「陛下,你现在需要静养,不可动怒啊。」一旁的蹇硕心急如焚,生怕刘宏一个不慎怒急攻心。
但刘宏此刻怒在头上,根本按捺不住:「去给朕传令,让刘备即刻率引西园军,将上表的奸党都给朕抓起来!朕要将他们关到死!朕能两次党禁,就能三次,四次,五次......咳咳.......
」
蹇硕面有难色。
刘宏这个命令是无法执行的。
真要抓,朝中大半大臣都得被抓起来,届时局面会变得更不可控。
「陛下息怒,要除奸党,还需从长计议。」蹇硕想到了刘备的叮嘱,硬着头皮道:「眼下局势,不如暂时采纳刘校尉之计,先让西园军带上密诏护送协皇子前往长安。申生在内而亡,重耳在外而安,请陛下慎思啊!」
从长计议!
又是从长计议!
朕一辈子都在从长计议,铲除一个权臣,又来一个权臣,权臣始终杀不尽,朕再从长计议又能如何?
一阵晕眩感传来,刘宏险些昏睡过去。
「陛下!」
蹇硕更是担忧。
过了许久,刘宏才自晕眩感中缓过来,强忍着打架的眼皮子,问道:「西园军现状如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