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仿佛能够顺着肉体灼烧灵魂的痛深入骨髓,邪佛凄厉的叫喊着。
已经不需要再使用什麽其他的法,天穹仿佛一块墨色绸缎被黑龙骤然撕裂。
它漆黑如深渊的龙鳞缝隙里蒸腾着粘稠的血色雾气。
龙爪用着最原始,最蛮横的力深深的刺入佛,伴随着一声令空间都震颤崩裂的嘶鸣,邪佛的金身被硬生生从中间撕开。
那尊方才还邪异无比的佛影,在其爪下竟如陶俑一般轻而易举被撕碎。
法相被破,在庞大的龙身之下,邪佛的真身就好似蝼蚁一般。
风!
黑龙甩尾,空气被抽出尖锐的音爆。
天穹之上,蓦地绽开了一朵巨大的血色烟花,血雨混杂了邪佛黑色的血点点坠落,泼洒的血肉覆盖了整个视野。
血雨滂沱却并未落下,那些雨水转眼间,化作了无数拇指粗细无目的猩红血虫,疯狂蠕动,那额头的部位更是撕裂重组,最后竟硬生生凸起,成了一张微缩而清晰的邪佛之脸。
蛊族与血族的交融之后终于诞生了最恶心的怪物。
面对这铺天盖地的虫群,黑龙出一声震耳欲聋的咆哮,庞大的身躯悍然俯冲而下,摧枯拉朽的将那泼天的血虫群冲击得七零八落,再也无法组合成完整的血魔之形。
可这并不是结束。
滴答。
血雨打在了漆黑的鳞片上。
那些虫子竟顺着滴落的血雨一点点的爬上了黑龙的身躯,刺入了黑龙的鳞片,随后一齐钻入了黑龙的身躯之内。
「怪恶心的。
」
血雨并未淋到两人的身上,路长远反而能藉助血雨清楚的看见邪佛与黑龙的争斗。
路长远觉得这邪佛的诡异手段有点咂舌:「不是说邪佛要输了吗?我看着邪
佛好像还能赢回来。
」
裘月寒并未回答这个问题,而是突然转过头。
有人来了。
「你们好啊。
」
一个贼兮兮的黑袍出现在了两人的身后。
梅昭昭没想到能在这里重新见到路长远和裘月寒。
路长远抽搐了一下眼角:「你这是?」
这黑袍少女拖着一个巨大的骨头出现在了两人的面前,娇小的身躯和龙的头骨产生了巨大反差,怪难以形容这一副画面的。
「奴家捡的。
」梅昭昭嘿嘿的笑了两声,她自锁链处落下的时候恰好钻进的就是头骨,所以哪怕外面惊涛骇浪,她也没受什麽伤。
随着埋骨之所崩裂,她就和头骨一起咕噜噜的滚了出来。
路长远好奇的问:「你捡这玩意干什麽?」
这龙骨里最后一滴龙血也被榨于,如今应该是一点价值没有了才对。
「奴家寻思这也是个宝贝,坚硬的很。
」
堂堂合欢门圣女变成了收破烂的,路长远都不知道该说什麽好了。
「路公子要麽,奴家可以给你呢,刚好奴家还有一个忙要公子帮呢。
」
路长远有点难绷,这梅昭昭说话还挺艺术的。
「你事儿挺多的,说说,什麽忙需要我帮你?」
梅昭昭嘻嘻一笑,心想路长远果然是个好说话的好人又或者是因为自己貌美如花魅惑到了他也说不定呢?
「麻烦公子替我走一趟合欢门,就说奴家已经死了,这邪佛和黑龙大战,奴家就死在馀波里面了证据,啊,有了,证据给你,这是奴家很小的时候,师尊给奴家雕的,她们都觉得奴家对这玩意宝贝的很,其实只是带着习惯了而已。
」
她自黑袍中举起一个小小的琉璃狐狸,随后抛给了路长远。
路长远把玩了一下这只狐狸,没看出有什麽特殊之处,也就只能收好,又道:「只拿这东西,她们就会相信?」
「只要给个交代就行,她们反正看奴家不顺眼很久了,又弄不死奴家,有个交代她们就会收下的,大不了以后再按照叛宗处理。
」
梅昭昭勾人的嬉笑了一声,媚意横生:「再说了,奴家可是找了路公子背书呢。
」
狐假路威。
路长远说梅昭昭死了,合欢门还能说什麽不成?
「够精明的。
」路长远哑然失笑,想着《阴阳调和本源经》的人情,于是道:「这忙我帮了。
」
「奴家不会让路公子吃亏的。
」
梅昭昭贼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