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高兴就喜欢哼曲,再摸摸眼角的疤,也不觉得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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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石巷地面上盖了一层薄雪,踩上去会嘎吱嘎吱作响。
小院时隔几月终是迎回来主人,原本铺天盖地的木槿树只剩光秃秃的枝桠在风中打颤。
门开了,冯叔见是他们,高兴地迎上去,“主夫,主母你们终于回来了。”
李星手里还攥着绢布,手足无措立在院中。
冯叔这才想起来,介绍道:“铺子中的成衣手帕在城中大受欢迎,人手不够,他又离得近,我便自作主张聘了他。”
“还望主夫莫怪。”他脸上有些惶惶。
于竹摆摆手,说:“无事,本就是要招人手的。”
江南织造发达,农户泡过水的棉布卖不上价,只能堆着发霉,于竹便收购了许多。
马车如今就在城外停着,他正苦恼人手不够,也找不到地方存放。
吹笙看他眉心的浅痕,指尖悄悄勾上他手,能摸到凸起的痕迹。
那道伤口太深了,终究是留下疤痕。
“陛下赐了一座宅子,能放得下的。”
于竹眼瞳亮晶晶的,脸颊上泛起浅浅的、兴奋的红:“嗯,谢谢妻主。”
颈边裹着毛茸茸的兔毛围脖,瞧着像是一只怯生生的兔子。
偏那双眼睛亮得很,藏不住满心的欢喜。
“我、先走了,这些我就拿回家绣。”李星磕磕绊绊地说。
眼神闪躲,他根本不敢去看吹笙。
他又想到那日、想到无数个夜的绮梦。
手中的绢布被他揉成一团,红晕沿着脖颈涌上面颊,整张脸红彤彤的。
李星见过于竹一面,于竹却是陌生的。
看着这个少年,回答道:“好。”
因为太过匆忙,李星离开时还被门槛绊了一下。
像怕被人窥见眼底的慌乱,眼睫垂得低低的,连耳尖都泛着粉。
——少年的羞赧,是半分也藏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