配平文学中的暗卫26(1 / 2)

阮昭总觉得心慌,也没心思与好友赛马。

这日,窗外的雨不知何时大了起来。

他看见阿姐立在府中最高的阁楼中,脸色冷凝,眺望远方。

心中的不安像是野草似的疯长,声音带着细微颤抖,“阿姐,是不是那位陆大人出事了。”

阮青收回视线,喉间有些低哑,“江南那边传来的消息,被一剑刺中胸口。”

阮昭喉咙像被堵住,难受得吐不出咽不下,只能任由眼泪往下掉,在地上晕开一小片湿痕。

倏然,转身就要跑下阁楼。

“站住!”阮青冷声呵斥,“你去哪里。”

“母亲的伤药最好,连开腹的士兵都能救回来。”阮昭声音里的哭腔已经止不住。

“——我给她送过去。”

阮青的声音像是一道惊雷在他耳边炸开,“此去江南一千二百里,此中山匪无数,你如何去?”

她又问,“你去了又如何?”

最短也要三日路程,根本等不起。

阮昭自长大之后便很少落泪了,现在哭不出声,眼泪却是一滴滴滚落。

他喃喃自语:“......那怎么办。”

阮青还像是小时候的那样轻拍着他的脊背。

“我们只能等。”阮青声音有些苦涩,“她会没事,阿笙不是寻常人。”

“等”这个字像块石头,压得阮昭喘不过气。

无力,这个时候,他才发现什么也做不了。

夜雨惊声,窗外的海棠花在雨中摇晃,花瓣凋落。

本该是万籁俱寂的时刻,苏砚秋却站在窗边看那脆弱无依的花。

手中紧紧攥着那支白玉狼毫,用力到指节泛白,侍从给他披上一件外衫:“公子,回去吧。”

一道浅白划破夜空,是信鸽。

苏砚秋伸手取下纸条的时候,才发觉指尖抖得不成样子。

上面只有短短两个字:无碍。

他浑身才卸下力气,踉跄一步,扶住窗沿站稳。

眼里有压抑不住的痴狂,窗外的雷光有瞬照亮他苍白的脸,似疯似魔。

最后竟低低地笑开来。

两人绝无可能,明明已经决定放手,怎还会牵肠挂肚。

*

在赈灾中中饱私囊的门阀等来的不是风平浪静。

靖澜下旨,以雷霆之势削官、流放、抄家。

证据确凿,她们连反驳的余地都没有。

云都空缺下来的大大小小官职,靖澜提拔了无数寒门学子,士族门阀的势力被进一步削减。

运河改道工程浩大,靖靖澜派来的官员分担了大半压力。

吹笙虽已规划出主渠路线,却仍需坐镇江南统领全局。

十一月。

江南捷报传至云都,水灾已得遏制。

金銮殿上,靖澜语气里是压不住的嘉许,“陆卿治水有功,实乃我云启之幸。”

百官才知道那位陆大人安然无恙,本就已是陛下的心腹,此番功劳怕是真要青云直上了。

消息传进阮府。

阮昭正跟着府医学习如何制药,手上的动作一顿,石臼“碰”地落在地上,碾了一半的药材撒了一地。

眼眶、鼻尖憋得通红,终是没有落下泪来。

他扔下手里的东西跑出门去,发间银带随着脚步轻轻晃,只是尾端被他缀上金玲。

一步一晃,一步一响。

大步迈进阮青的书房中。

阮青正临窗坐着,指尖捻着张信纸。

“阿姐,是不是她没事了。”阮昭没有说姓名,但姐弟两人都知道是谁。

阮青沉了许久的脸上多了轻松的笑意,指腹捻着手中的信纸,“信今日就到了,她与我说明缘由,那日原是权宜之计,怕打草惊蛇,并未受伤。”

阮昭似忘了前几日自己哭成什么样子,走到阿姐身边,凑过去看信纸上的字。

遒劲洒脱、铁画银钩。

哼了一声,说道:“她可真坏,害阿姐这么担心。”

他还想看,信却被阮青收起来,放在那幅未题完字的字画上。

阮昭的目光不由自主黏上去,姚黄牡丹依旧娇艳,几月过去一点没褪色。

过了三个月,窗外的那株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