扁舟的鲤鱼翻著白眼,从水底浮了出来。
岸边下河村村民看到这一幕,全都嚇傻了。
过了许久,有人磕磕巴巴说这辈子没见过那么大的鲤鱼。
几个年轻小伙子嚷嚷著要下河,把大鲤鱼捞起来。
被我给拦了下来。
又是几声闷雷响起,大鲤鱼缓缓沉入水底。
收妖葫芦当然不可能把这么大鲤鱼收进去。
收的只是妖灵。
等到恢復了气力,我便招呼村民赶紧回家。
今晚帮忙拉绳子的三十八壮劳力,之后三天別去水库边,也不能碰媳妇。
刚刚他们看似是在使劲拉绳子,其实消耗的体內阳气。
带著葫芦回到刘大毛家,我让侯翠翠找来柴火。
把家里用来熬猪食的大灶烧起来。
葫芦就架在灶膛里,一把大火烧了个乾乾净净。
至此刘大毛家一事算是处理乾净,下河村以后也不会再有鲤鱼精作祟。
刘大毛已经一命呜呼,答应我的二十万酬劳,算是泡汤。
我也不可能追著侯翠翠孤儿寡母去討要。
最后只拿了六千块红包。
想还欠殷森的二十万,只得另想办法。
侯翠翠在我建议下,给这次鲤鱼精兴风作浪,涨大水受了波及的村民,每家都赔了一万块钱。
没有受到波及的村民,也每家都送了礼。
刘大毛、刘虎都没了,父子两以前在下河村什么德行、什么人缘不用多说。
我让侯翠翠那么做,也是为了以后她们孤儿寡母在下河村日子能好过点考虑。
第二天一早,大明哥送我回了龙门村。
见我平安回来,我妈嘴上没说,脸上神色是明显一松。
嘮叨了几句,给我做了饭,我妈自己又去了一趟下河村。
说侯翠翠现在孤儿寡母,还要忙著操办后事著实可怜,怎么说也是沾亲带故。
刘大毛一家三口也都死了,人死债消。
她要去帮著操办后事。
我自己一个人在家睡了一天一宿,才算是彻底缓恢復过来。
刘大毛父子的葬礼我没去参加,乘著镇上赶大集。
我和大明哥一块去了镇上。
想著既然回来了,就买点吃食用品去看看杨大喇叭。
不管怎么说我和杨富贵也算从小一块长大。
他家就一个儿子,现在人没了,杨大喇叭老两口日子並不好过。
晚上我提著东西,去了杨大喇叭家,却没看到屋里亮著灯。
一问邻居才知道,杨大喇叭两口子去了隔壁镇子新开的烧砖厂做工了。
吃住都在烧砖厂里,已经很长时间没回来过了。
大概是怕老在家待著,触景生情吧。
可我怎么也没想到,有一天麻绳专挑细处断、厄运专挑苦命人这句话,会应在杨大喇叭一家人身上。
杨大喇叭老两口在烧砖厂做工,被饿鬼附体,自己活活剖开了肚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