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变得坚定:“我没事,可以继续。”
十分钟后,拍摄再次开始。
这一次,当身体被吊起的瞬间,李清歌不再试图去控制平衡。
她任由身体在空中翻转,四肢像陈墨说的那样,本能地、有些胡乱地挥舞著,试图抓住什么。
她的眼神里,也终於透出了一丝真实的慌乱和恐惧。
“好!过了!”
当陈墨喊出“过”的时候,李清歌感觉自己全身的力气都被抽空了。
被放回地面后,她甚至没有力气自己走路,是被两个工作人员半架著,才回到了休息区。
脱下那身沉重的装备,她感觉自己像是重获了新生。
她坐在椅子上,一动也不想动。
助理拿来冰袋,让她敷一下被钢丝勒得发红的腰胯。
那刺骨的冰凉,让她舒服得长出了一口气。
她看著不远处,达叔正在准备下一场戏。
老人家今天没有吊威亚的戏份,但他也穿著一套简版的防护服,一遍遍地练习著在模擬驾驶舱里操作的动作。
他的每一个转身,每一次伸手,都显得有些迟缓,但无比认真。
另一边,吴京正和武术指导,討论著一个在狭窄通道里的翻滚动作。
他没有穿防护服,但身上也吊著两根钢丝,反覆地在铺著软垫的地面上,做著各种高难度的尝试。
整个仓库,就像一个高速运转的精密工厂,每个人都是一颗螺丝钉,在自己的位置上,沉默而执著地发出光和热。
李清歌忽然觉得,自己刚才的那点辛苦,好像也没那么了不起了。
晚上十点,一天的拍摄终於结束。
演员和工作人员拖著疲惫的身体,三三两两地离开。
仓库里很快就空旷下来,只剩下几盏值班的灯,散发著昏黄的光。
李清歌的保姆车里,暖气开得很足。
她换上了一身舒適的运动服,缩在柔软的座椅里,手里捧著一杯热薑茶,小口地喝著。车窗外,夜色如墨。
车门被拉开,陈墨走了上来。
他身上还穿著那件黑色的t恤,脸上也带著一丝疲惫。
“你怎么过来了不回去看素材吗”
李清歌往旁边挪了挪,给他腾出位置。
“不差这一会儿。”
陈墨在她身边坐下,很自然地拿起她放在一旁的医药箱,从里面拿出活络油和签。
“肩膀还是疼”
“嗯,有点。”
李清歌没有拒绝,听话地转过身,背对著他。
陈墨將活络油倒在掌心,搓热了,然后轻轻地覆在她酸痛的肩胛骨上。
他的手掌很温暖,带著薄薄的茧,力道不轻不重,一点点地揉开了她僵硬的肌肉。
一股温热的感觉,从皮肤渗透进去,驱散了积攒了一天的酸痛和疲惫。
李清歌舒服地眯起了眼睛,整个人都放鬆了下来。
“今天,我是不是很笨”
她把脸颊贴在冰冷的车窗上,声音闷闷的。
“不笨。”
陈墨的声音,在安静的车厢里显得很温柔。
“你只是太追求完美了。这对歌手来说是优点,但对演员来说,有时候,不完美才是最真实的。”
“我今天看你吊在那里,晃来晃去的,其实心里挺不是滋味的。”
他手上的动作顿了顿,声音里多了一丝不易察觉的情绪。
“要不……后面的动作戏,我让导演组想办法,用替身”
李清歌转过头,看著他。
车內昏暗的光线,勾勒出他认真的侧脸。
她能看到他眼里的心疼,不是导演对演员的,而是男人对自己女人的。
她心里一暖,摇了摇头:“不要。”
“为什么没必要这么拼。”
“因为韩朵朵不会用替身。”李清歌的眼神很清澈,“她生活在那个世界里,每一次受伤,每一次挣扎,都是真的。如果我这个演她的人,都在偷懒,都在怕疼,那我有什么资格,去说出那句『我们选择希望』呢”
她看著陈墨,笑了笑:“而且,我知道,你会保护我的,对不对导演。”
最后两个字,她故意拖长了音,带著一点调皮的撒